司机不断地在按喇叭,在这条通往机场的路上,堵得已经不成样子,大概是前面有了交通事故,所有的车子都滞留在了这里。
黎晚心急,但是此时此刻却更多的是心慌。
她攥紧着掌心,心底慌乱不堪。
那头白子阳的声音相比较于黎晚来说冷静的多:“回去吧,别让你父母难堪。”
白子阳听上去很随意的话,但是其实他此时的掌心也已经攥在了一起,脸色都是紧绷着的魍。
黎晚闻言,嘴角瞬间僵持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子阳,你真的……”
“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回去,听到了没有?檎”
白子阳很显然是不耐烦了,催促着黎晚想要收线,黎晚愣了一下之后,便听到那头忽然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急促而坚定的收线,让黎晚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的白子阳看着手中的手机,低声咒骂了一声:“Shit!”
思凉的手机也刚好没电了。
但是黎晚却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黎晚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僵持难看。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钱夹,只是觉得心底很酸涩。
其实逃婚并不是忽然间的想法,对于黎晚来说是夜以继日的徘徊和犹豫。
其实从卓邵北提出跟她结婚的时候,黎晚心目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但是人总是会被一种感情冲昏了头脑,那就是感动。
所以这几天黎晚一直在摸索着,她跟卓邵北之间存在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情?
如果单单是感动,或者感动占据着绝大部分,依靠着这样的感觉结婚,那太可怕了。
而今天在婚宴之前黎晚原本就紧张地过分,当看到白子阳送过来的钱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崩溃了的。
或许正是因为脑海中还有白子阳,所以她才会犹豫和卓邵北的婚礼。
黎晚很少进行这个样子的自我审视,这算得上是第一次了。
黎晚一个人坐在出租车上,周围充斥着各种鸣笛按喇叭的声音把她的心弄得很乱很乱。
但是无论怎么样子,黎晚都不肯松开攥在掌心里面的钱夹。
此时的机场,白子阳走到了傅其深的面前,点点笑眯眯地抬头看着白子阳。
“干爸爸,你跟晚晚阿姨吵架了吗?”
“小孩子别乱说话。”
思凉相比较傅其深而言总是要严厉的多,点点连忙躲到傅其深的话里面开始悄悄地对傅其深说:“爸爸,妈妈不喜欢干爸爸,我们喜欢干爸爸好不好?”
傅其深无奈却又忍不住笑了出声,他抱着怀里面的孩子点了点头:“好。”
这可把思凉气坏了,但是还没等她开口白子阳便朝着傅其深伸出手:“阿深,给我你的手机。”
“我的?昨天被点点扔到了厕所里,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忙碌的傅大律师一天中要接听数十个号码,要是换做别人把他的手机扔了的话,他估计会盛怒。
但是谁叫这个人是他女儿呢?
白子阳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黎晚仍旧坐在出租车内,她的心情较之之前来说平静了很多,但是却多了一种惶恐。
她在害怕,她扔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留给了卓邵北,也同样是留给了自己的家人,这种感觉简直让她觉得心底像是灼烧一般。
黎晚知道现在的婚礼肯定是一团糟,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想这么多难受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司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跟她搭着话,毕竟黎晚现在身上这样的装束以及刚刚哭过的脸庞都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黎晚却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两个多小时后,出租车终于停靠在了机场的正大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