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无恨沉默不语,吴大头的眼神更加轻蔑了,摆出鼻孔朝天的姿态,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赶紧把东西放床铺上,出来训练。”
说完,吴大头就准备离开。但是,何无恨却一手搭住了他的肩头,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怎么?何大少是要违抗军令吗?哼哼,那我作为伍长,可是有义务教育你这个新兵怎么做人了!”
吴大头脸色转寒,满脸狞笑,扭扭脖子,拳头握的嘎吱作响,一副要暴揍何无恨的架势。
“哼?军令?我去你妈的军令,这分明是你故意整我!”事到如今,何无恨也不再忍耐,心里的火气终于爆出来。
看何无恨终于翻脸了,吴大头心中暗爽,暗道终于激怒了这个小王八蛋,正好可以趁机找借口修理他一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于是,吴大头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喝:“好,那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小混账,让你知道黑甲营不是你嚣张的地方!”
话音落下,吴大头就挥出了硕大的拳头,九级武徒的实力全力挥出来,狠狠地朝何无恨的脑袋轰了过来。
然而,吴大头的拳头离何无恨的脸还有一尺远,眼看着就要把何无恨打成猪头,他却忽然感觉肩头一沉,一丝冰凉的触感贴在了他脖子上。
一口黑漆漆的刀,没有丝毫光泽的刀,架在了吴大头的脖子上。
那锋锐的刀锋,已经割破了他的脖子,有一滴滴血珠渗出来。
吴大头的拳头戛然而止,不甘地停在何无恨的鼻尖前,却不敢寸进。
“何无恨,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谋杀长官吗?你个废物敢杀我?我一定会禀告将军的,你在黑甲营行凶,何大帅一定会打死你的!”
吴大头心里很紧张,以至于气势全无,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也只能色厉内荏地抬出何耀天来恐吓何无恨,他知道何无恨最怕何耀天。
一刀震住了吴大头,何无恨不屑地笑笑,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冷笑,满不在乎的语气响起。
“是啊,我是个废物纨绔没错。多少富家少爷和贵族我都敢杀,还不敢杀你一个大头兵?在我眼里,杀你和踩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就算我杀了你,我爷爷会揍我一顿,我最多受点皮外伤,可你却已经死了!”
“你这个岁数,应该有老婆孩子吧?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若是死了,就算我爷爷把我打一顿也无济于事,反正你老婆要被别人睡,你的孩子要被别人打,你的父母也没人养老送终。”
“言尽于此,吴大头你自己考虑吧,是为了无聊地争口气揍我一顿,还是咽下这口气,继续活着照顾你家人,全看你怎么选择。”
何无恨的话,字字诛心,听在吴大头的耳中,顿时让他脸色煞白,身躯颤抖不已,心中为自己的鲁莽和意气之争,感觉到后悔与恐惧。
“我……”
“大少爷,对不起,我不该刁难你。你想睡哪里,都全凭你的喜好。”
良久之后,吴大头咬咬牙,终于低下了头,朝何无恨道歉认错。
“嗯,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无恨这才满意地笑着收回了刀,拍拍吴大头的肩膀,然后将被褥铺在了门口的床上。
上午的训练终于结束了,士兵们纷纷回营房休息,然后便要吃中午饭了。
几个士兵说说笑笑地跟着吴大头回了营房,当他们一进门,看到何无恨的床铺竟然在门口,而不是墙角靠马桶的那个床铺,顿时脸上都露出狐疑的神色,纷纷围在吴大头的身边。
“吴大头,你他娘的搞什么鬼?连新兵的规矩都忘啦?”
“就是就是,想当年老子刚来军营,还睡了两年墙角呢,吴大头你怎么搞的?”
“吴大头,我看你他娘的就是个软蛋,怎么了?那小子是大帅的孙子,你他娘的就怂了?不敢整治他了?”
“我们鄙视你,吴大头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
几个桀骜不驯的老兵,围在伍长吴大头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把吴大头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力反驳。
良久之后,吴大头终于受不了手下几个老兵的指责,才抬起头来辩解。
但他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一叹,无力地道:“我劝你们别去惹那个小混账,我感觉他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窝囊废物。”
几个老兵一听,愣了一下,旋即纷纷朝吴大头比了个中指,都是满脸的鄙夷神色。
“切,吴大头你自己认怂了就直说,老子可不怕他。”
“对,就是,就算他是何大帅的孙子,来咱们营房了,也得给我乖乖地睡墙角。”
“哥几个看好了,今晚我就整整那个小混蛋,狠狠教训他一顿。”
见这几个老兵,浑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而且还聚在一起,满脸阴险地商量着怎么整治何无恨,吴大头只能无奈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