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让显星把人带上来。”陈娇吩咐道。
片刻后显星带着几个禁军侍卫便押上了一名灰头土脸的蓝衣术士,定睛一看竟是曾经混迹于汉宫内院的术士张世谏。
“张术士?”栗姬从前让张世谏为他做过法事,所以最先认出了形象邋遢畏手畏脚的张世谏,纳闷道,“你不是四年前就辞宫云游去了吗?”
张世谏抬头一看天子在上立刻跪地磕头道:“张世谏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未央。”
刘彻平静的看着跪在御阶下的张柬之,淡然开口道:“张术士,你有何话说?”
“下臣,下臣……”张世谏神色张惶眼神飘忽,犹犹豫豫的开口,又看了一眼目光冷厉的薄太后吓得一个机灵低下了头。
张世谏怕薄太后,但薄太后此刻也并不轻松。自打张世谏被人带进来薄太后的脸色就变了,宽袖下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深衣的袖子,悲伤渗出了缕缕冷汗。
张世谏的一举一动全在陈娇眼中,她冷冷笑了一声,将一枚“肉太岁”从大寒手中拿出直接扔在了张世谏的面前,厉声道:“张世谏,别看了,姚翁已死,你速速将肉太岁的事悉数供出!”
“喏,喏喏。”张世谏早咽了口口水道:“陛下,陛下救命,太后要杀下臣。”
“荒唐!哀家什么时候要杀你!”薄太后只听了一句就火冒三丈的站起身指着张世谏道,“满嘴胡言乱语,无限哀家该当何罪!”
薄太后急的昏了头,骂完立刻对刘彻道,“天子,张世谏此人入殿便信口雌黄,哀家要立刻处决他!”
“好,就依太后所言,公孙敖,立刻处决张世谏。”
刘彻略带慵懒的声音毫无起伏的传来,张柬之一听就急了,在禁军将他拖出去的时候品忙大喊道:“陛下听下臣一言,太后,太后当年指示下臣和姚翁伪造肉太岁,逼皇后离宫!太后被这陛下要杀下臣,避嫌明鉴啊,陛下饶命!”
张世谏的声音还在大殿里回荡,人却已经挣扎着被禁军拖了出去,知道完全消失在宣室殿汉白玉的台阶上。
刘彻冷冷的看着张世谏被拖下去,细长的眼眸一转,看着薄太后缓声道:“母后,如你所愿,张世谏已死。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给朕解释一下这些巫蛊的事了?”
虽然张世谏死了,可是他死的太容易,芳儿让薄太后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她觉得全身冰凉却强作镇定道:“哀家自然没有做过,哀家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吗?”极其安静的大殿里,刘彻的声音不大,他信手拿起那只缠满红线的纹竹巫蛊,整个人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这个叫纹竹的宫人毒害了上夫人,既然母后说她背后庇佑主使,那么总有人跟她接触。朕是不是应当将长信殿的宫人也全部交给张汤,让他一个一个的审出来?”
薄太后看着刘彻必可思议的张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劳张汤大人,属下亲眼所见那名与纹竹交接之人,现已按她容貌将其查了出来,那日与纹竹交接之刃便是长信殿宫人素玲。”先行一步上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