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毛冬本以为之前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然而当这一天终于结束,他才明白在仪式正式开始之前的自己其实是有多轻松。
在那时候,他只需要被动的等事情发生,然后按照别人安排好的路走就行。然而从仪式开始,他就不得不主动参与进去。
想起那仪式,毛冬就很想感叹,折腾这种事真的是不分地域人种的。
虽然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但那时候听说整个仪式也就一个钟头左右,毛冬的心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然而他不知道,那一个钟头里他们不仅需要回顾整个恒光星的发展史,还要负责引导人民对未来展开期望;不仅要在天上给人民展示强大的力量,还要在地面接收万众景仰。
甚至到最后这些流程全部结束了,还需要再发表一次总结性发言。
并且这全过程里,他和泥清远竟然是分开的!
并且的并且,他们还被要求要有默契,如果哪个环节两边俩人的反应出现了不同步,立刻就会被激动的民众紧张他们是不是身体不好导致状态不对。
毛冬在那时候就几乎要抓狂了,很想冲着人群大吼谁规定的要结婚的俩人就一定要做事全部都一个节奏。还好泥清远那时候已经意识到这折腾大概要把毛冬逼疯,于是果断的传音入密,在最后关头拦住了毛冬的暴走。
这心力交瘁的一个钟头之后回到绿岛,休息了十分钟,就接上了这里的婚宴开始。泥海晏晚霞李韵芳李程这些家长全都入了席,泥清远和毛冬就开始给他们一一敬酒。
这些最亲近的长辈们体谅俩小的今天不容易,乐乐呵呵喝了酒也就罢了。结果泥家那些亲戚们不少都是第一次吃到真正的食物,兴奋激动无法克制,拉着毛冬和泥清远,简直恨不得让他们当场就表演一下怎么种地。
在这样的氛围下,俩人虽然最终挣脱出来,却也是又丢了半条命的感觉。
然而不等休息,算算时间地球那边是必须要回去了,于是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如果说在恒光星,俩人虽然心累到不行,但好歹身体还没问题,那回到地球之后,马上身体也面临了严峻的考验。
毕竟毛冬故乡这婚礼说穿了,仪式也就是一个标配过场,实际在大家伙儿的眼里,最重要的还是婚礼中一桌桌那敬酒和被灌的过程。仿佛无论是结婚证还是公开的结婚仪式,不经过这一道关卡的洗礼就始终不可能名正言顺。
开始毛冬还不以为然,因为以他们的体质,对付普通酒水确实是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
然而他忘了,今天用的食材绝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产业链上的产品,包括酒水,酿造的粮食水果也都是院子里的产物。而且因为是他们用,那都不带任何保留,用的全是最初灌溉院那一小片地上质量最实在的产出。
毛冬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醉灵力这种事,而且平常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泥清远,在这事儿上也是个天赋独到。
明明整个婚礼上泥清远的身份都是新娘,是有一些特权可以喝的不那么多,再加上还有天然这个“伴娘”在一旁帮着,他真喝的量可能只有毛冬不得不喝下去的一半左右。可这会儿俩人在新房大床上晕乎乎的躺着,毛冬倒是安安静静的,泥清远却一直在哼不成调的小曲儿。
屋子外头这时候已经静悄悄,白天来的人潮终于散去,只留下了一院子狼藉在夜半的清冷月光下。不过毛家所有人都没那个力道去收拾了,于是干脆定了明早的钟点工来打扫。
家里还有两天的流水席要办,而且由于毛家的发达,这规模也是极大,得从他家门口一直摆到村口,是真的只要路过都能坐下来吃的那种。
不过这已经不用毛冬去多考虑了,反正有钱撒出去,自有那乐意承办一切都单位来接手。反正这种席面图的就是一个面子工程,跑量比保质重要,所以干脆连食材都一起外包了。
毛冬对此是没什么想法,事实上毛冬全家对这都没什么想法。不过罗勤作为长辈,对毛冬是真的关心,又对镇上的情况相当了解,充分明白以毛家现在的家境,摆着一趟是拉拢人心,不摆那是莫名其妙落人话柄,所以最后还是坚持摆了。
眼下晕乎乎的躺着,脑子里这些事情转来转去,但因为也不用自己太上心,又不是想的很明白,毛冬觉得自己貌似处于一种灵力放空的状态,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身边的泥清远突然停止了唱歌,接着床铺一陷,毛冬立刻感觉到泥清远靠了过来。
显然他家泥大哥的酒劲儿根本还没过去,人是靠了过来,眼神却有些涣散:“小冬?你在哪里?”
毛冬:……
莫名觉得这样的泥大哥有些萌肿么破?
泥清远的眼神儿一会又有了焦距:“嗝……小冬,你在这里……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哦……”
毛冬:……
这一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泥大哥貌似确实是在暗示什么。
不过虽然说新婚夜确实应该有点什么,但不知道为啥,搁他们俩这儿,毛冬就觉得好像小朋友说要上学了一样的严肃认真。
其实俩人相处到现在,有些事儿也并不是真的一点儿没做过,不过以往还真没有到过最后一步的程度。毛冬自己是有些害羞的成分在里头,而泥清远则好像是真的欲求并不是太强烈的样子。
不过对于毛冬来说,俩人的心意相通并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真切切的体现在字面上的。每次一起修炼,他们都能在自身的灵力运转系统里感受到对方的存在,那种共鸣感能带给他们的快乐并不比任何事物差。
所以渐渐地,他也更习惯了那样的精神交流式的亲密。
但现在,他家泥大哥是在暗示些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