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都是谎言。
……
…………
从记忆中挣脱后,德林褪了鞋袜制服,做好清理换了一套常服坐在床沿看书——那本通史专译德林至今才看了五分之一。
书上写着:“将邪恶的产生归结于罪恶之源的不自制是没有必要的,人类自身就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背叛者带着染上神明之怒的短刃,窃取教皇的皇冠——却被刀划伤了自己。”
“一切辜负神明之愿的恶行与恶人,都必将承受神怒之重。无论你是否屈身于魔鬼诡言之下。”
少年的手指抚摸着腰间短刀凹凸不平的刀柄底端,其上刻画的密密麻麻的龙牙草。群草深处一只巨眼,眼中似悲或悯。
*
圣都蒙重一角,不知名的宽敞小院。
西尔斯合上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正装——他很少会换上袍子以外的东西,所以那模样总令人感到不适。
面具没有摘下,毕竟今天来“聚会”的众人之中大部分人都不明白他的真实身份——这不是指他作为西尔斯的身份……而是背后的真相。
马车停下,由方杜独自一人扶着西尔斯下了车,这种时候他不由有些怀念德林手掌的触感。
西尔斯抬头环视:院子里还有其他马车,从外表看完全不出众。但德林完全可以知晓这些马车为谁而停靠在此——那些在切弥耶教廷之中身负盛名手掌高权的布兰一脉成员。
是的,这是布兰一脉例行的密会。
走到了屋前,木门就被自动打开了。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目光锐利地扫过西尔斯的面孔,脸上刀刻般的沟壑柔和了些许。
如果其他信徒在此,一定发现这位老绅士是常年镇守大教堂的红衣主教韩汶。
“西尔斯,你的钥匙呢?”老人问。
西尔斯的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他微微弯腰行礼后接过方杜递来的银币,恭敬地递了过去。银币上雕刻的是教堂钟楼的的影子,精致得可以看见切弥耶教堂墙面上刻画的永生罗兰。
韩汶用力地摩擦了一下银币,让开一步:“进来吧,孩子。——切弥耶之影将庇护忠诚之徒。”
西尔斯轻轻的回应:“切弥耶之影将庇护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