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里头有西辽的探子?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公也不是兵部的人啊?”凤九歌蹙眉道,心里头将信将疑,在他的印象里,叶棠花实在不是一个爱信口开河的人,可这件事实在不是她能够知道的事吧?
“前些日子萧嫔给的香饼还在你那里吧?”叶棠花叹了口气,从头开始给他解释。
“在的,怎么了?”凤九歌眨了眨眼睛,愈发不解起来。
“萧嫔的父亲是西辽人,这件事你知道吗?”叶棠花继续问道。
“知道一些,萧嫔的父亲萧楚阁和我父亲也是识得的,不过也就是个脸熟而已,父亲说那是个文人,不对他的胃口。”凤九歌笑道。
“那个萧楚阁前些日子给我父亲送了好多天的礼,求我父亲把他调到兵部去。”叶棠花蹙眉道。
凤九歌也是一怔,继而拧眉道:“这样虽然可疑,可是也不能据此说萧大人就是西辽的探子吧?”
“总之你多留意就是了,我几时骗过你么?兵部掌天下舆图,其中不仅有坤舆万国图,还有边境各地的边防图,这东西要是到了萧大人手里,他再往西辽这么一送,南燕可真就危险了。”叶棠花叹道。
“我知道你不曾骗我,可是我们只是觉得萧大人可疑,并没有证据,我就算是个王爷,也不能轻易插手兵部之事,这件事我就算想帮忙,也是茫然不知从何下手啊。”凤九歌见叶棠花实在不似说笑,也就囫囵应了这事,但又说了自己的难处。
“这个么……我再想办法吧,如果有可能,最好跟兵部尚书商量一下,你附耳过来……”叶棠花向凤九歌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一点。
凤九歌依言靠了过去,仔细听着叶棠花的话,待到叶棠花说罢,他面上不由得显出了笑意:“你呀,鬼主意倒真是多,这法子虽然不成个规矩,倒是实用的很。”
“事急从权,咱们不也是不放心么?这件事不用瞒着兵部的尚书大人,但是剩下的人是能瞒则瞒,上元已过,眼瞧着春耕时分,这时候可不能出差错。”叶棠花说吧,见凤九歌还保持着那个凑过来的姿势,不由得轻轻推了他一下:“傻了吗?坐回去啊。”
凤九歌抿唇笑了笑,眼底罕见的有几分柔情:“我想近着看你一会儿,这一回去又不知是什么等着呢。”
“谁让你来呢?大长公主倒还罢了,这个时候老王爷不是正在气头上么?你就这么跑出来,回去只怕更不好交代呢……你还是先回去吧,往后见面的日子还有呢。”叶棠花说到最后,咬了咬下唇又推了他一下。
凤九歌摇摇头:“不妨,横竖我也出来了,就是回去领罚,也得在外头呆够了,不然都不值父亲受这一场骂呢。”说罢,不由得轻轻一笑。
叶棠花摇摇头:“不知所谓,哪有这么算的。”
说罢,她略顿了顿,又沉吟道:“我今儿在府里闹出了不小的事情,只怕往后的日子里风波不会少了,你要是不方便来,这些日子就别来了,别没得再连累了你。”
“闹出了事情?什么事情?我的暗卫最近被父亲收回去了,一直都没发过来什么消息呢。”凤九歌愣了一下,皱着眉追问道。
“事情太多了,上午我把李姨娘告到京府衙门去了,下午那方老太太去了……提起这事儿,还有说道,你以后来时千万小心些,别让边上知语阁的人瞧见了。我当初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把那陈家小姐安排在流霜阁旁边,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她为了诬陷我下毒害人,居然不惜把自己亲外祖母都毒死……”叶棠花思及此处,脸上不由得带了些煞气。
“告状……下毒?我不过就几日没来,你这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那李氏自然是罪该万死,可是叶公呢?叶公不会事后报复么?”凤九歌蹙眉,不由得担心起来。
“无妨,有永安王坐镇,他不敢挟私报复的,明天早朝京兆尹李大人的折子就地上去了,他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不错了,害我?他还没有这个能耐。”叶棠花冷笑道。
“你爹自是不足虑,可是你呢?你这好歹算是状告庶母,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吧?话说回来,这怎么还有敏之那小子的事儿?我不能帮忙么?”凤九歌皱眉道。
“你自己都一身麻烦,我怎么能去找你帮忙?只怕是越帮越忙吧?”叶棠花说罢,抿唇一笑,又道,“况且这也不能怪我,当初除旧宴后我和母亲被劫的时候,你不是不肯帮忙抓贼么?贼人都在敏之手里头扣着,你又能帮上什么忙?”
“……敏之?”凤九歌脸色更难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