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就喝,不就是喝酒么。”花魁没有去端自己的酒杯,而是一把抓过廖萍手里端着的那一杯酒。在抓过廖萍手里的酒杯的时候,花魁趁机在聊萍的酒杯上轻轻捏了一把,然后两眼死死的盯住廖萍,“人生短暂,喝死就算!萍姐姐,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花魁一口一个萍姐姐,早把廖萍的魂都给喊没了。廖萍悄悄对着花魁嘀咕了一声“死相”,便独自躲着偷笑了。李嫒娥见花魁和廖萍如此,便不依了。
“不行,你们两口子欺负我!”李嫒娥说着便把自己的杯子斟满,然后往花魁面前一送,“花小子,我这一杯你也得干了!是干哦花小子,明白么?”
“嘿嘿,干?嫒娥姐是干杯的干,还是干劳动的干呢,你没说明白哦。”胡说八道一向是花魁的专利,李嫒娥居然敢来招惹花魁,胆子也太大了。
“嘻嘻,两样都不是!”李嫒娥也不简单,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是**的干!嘻嘻,你以为我怕你呀!废话少说< ,先把姐姐这杯干呐!”
“行,我干!”花魁说完,一仰脖子,一杯酒没了。这两杯酒一下肚,人便开始头脑热,不过奇怪的是,花魁却清醒得很,似乎是越喝酒,头脑就越清醒的一般。清醒都不说了,关键是花魁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变了,变得会欣赏女人了。
“嘻嘻,花小子,你色迷迷的看着我做哪样喽?”廖萍嘴快眼睛也尖,居然边吃菜还可以边注意到花魁在傻乎乎的看她。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嘿嘿萍姐姐,不是我爱傻乎乎的看着你,是你……嘿嘿,不敢说,怕你生气呢。”花魁索性往后把身子坐直了,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廖萍。
廖萍这女人不但嘴快眼睛尖,还喜欢笑,而且笑得还有点与众不同。廖萍笑的时候先是把眼睛闭上,然后,睫毛挑了那么一下,睁开了,侧过脸去接着笑。关于廖萍的笑,轿子山牧业队的人们有个总结,叫做:听起来浪,看上去骚,天生就是一只狐狸精。
在轿子山,其实廖萍算得上是个有点名气的人物了,因为廖萍会唱歌,而且舞也跳得好。那时候轿子山文艺工作抓得好,廖萍曾经是场部歌舞团的骨干。只可惜那时候花魁还很小,不太会欣赏女人,加之据说是廖萍曾经和几个男人睡过,名声便有点不大好。人们背地里说:“知青点那些姑娘不能惹。”怎么“不能惹”——话说得并不确切,因此反而让人浮想联翩了,听上去黏糊得很,都有了“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腚”的意思了,也许还有摊上谁就是谁的味道。这就是花魁一向怵女知青们的原因了。
有些话就是这样,不说则罢,只要说了,越看反而越像,一竹竿能扫倒一片呢。花魁朦朦胧胧记得有一阵子,廖萍在轿子山各个队搞文艺演出,在哪个队演出结束了,晚上就在哪个队睡。正是那时候,大人们说,廖萍身子都让男人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