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李昊的心突地扭痛起来,当霞光漫天,旭日东升的那一刻到来,怀中的伊人将远隔重山。
他恨不得将天上的明月向着东方拉回来些,再拉回来些;把流逝的光阴抓得紧点,再抓得紧点——黎明,可不可以不要来?红日,可不可以慢慢升?永恒,为什么总在瞬间?
但明月还是向西去了,尽管已走得很慢很慢,只是依旧无法挽留。
“睡吧。”李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道:“我们不会错过日出的,相信我。”
李萍眉握紧他的手,梦呓般低吟着,“月色,日出,还有我们的未来……”
声音渐渐轻微下去,疲倦的她无限依恋地感受着李昊胸口传来的温暖,进入梦乡。
李昊静静坐在洒满银色月光的屋顶上,一遍遍把目光拂过怀中伊人的俏脸。
可以吗?深深、深深,直至永远地印在心底,无论多久,无论多远。
……
天亮了,第一缕晨曦唤醒了沉睡中的李萍眉。
第一眼,残留的睡意立刻不翼而飞,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架奢华的马车上。
她猛然坐起惊恐地唤道:“李昊!”
只是这次没人回答,马车内空空荡荡,暖暖的阳光透着帘子撒进来,却无法带来一丝暖意。
“大小姐,你醒了?”掀开车帘,坐在车头除了个马夫之外,还有李小胖。
“这是哪儿?”李萍眉声音有些颤抖。
“平阳城城外大道,前往云渺阁的路上,默堂主放心不下,叫我一路上陪着你。”李小胖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笺:“这是耗子托我交给你的。”
赶紧接过信笺,手上是轻飘飘的感觉,李萍眉靠在角落,马车内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早已冰凉的水。
她突然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机械地抓起水杯一口气灌了下去,那股凉意令她略微清醒过来,令她可以有勇气,缓缓将信笺打开。
信笺上,只有短短两个字。
“等我。”
两个字,李萍眉却怔怔看了许久,忽然间,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停车!”她忽然喊道。
马夫赶紧拉住了马,而前方领路的云炎天,也是急忙架马过来,满脸关切问道,“萍眉师妹,怎么了?”
李萍眉没有看他一眼,她走下了马车,疯一样的跑出了十几米,深情朝远方最高的山峰眺望过去。
那是平阳城最高的山峰,云烟飘渺间,似乎站着一道白色身影。
千里相视,风寂寥,云飘渺。
李萍眉紧紧握着信笺,用尽所有力气朝那方向大声呼喊道,“我等你!”
天地悠悠,回音渺茫,珠泪潸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