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忽然扯掉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然而看这张脸会发现,这女子竟然是北楚帝的宠妃清妃,只见清妃跪在地上,恭声说道:“属下拜见主上,一直未来见主上,还请主上恕罪。”
容浅淡淡说道:“起来吧,我也是突然想来郢都的。”话落,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清妃,“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成为北楚帝的妃子,方清,这是怎么回事?”
“回主上,初时来郢都,属下与姐姐虽然在这里建立了一些势力,可是这里势力盘根错杂,想要彻底将之拿下,没有一定的背景是不行的,正巧那个时候遇上一个秀女逃走,属下就顶替了她的位置。三年的时间,属下从一个最末品的更衣做起直到现在成为清妃,一路荣宠世人都看在眼底,就是贵族也都给属下几分面子,这才能帮助姐姐在这郢都建立起属于我们浩天城的势力。”清妃跪在地上坦然说道。
听着这话,容浅微微闭了闭眼,低声说道:“这样做不值得,想要建立势力,我自有办法,你不必如此牺牲。”
“不!”清妃仰起头,看着容浅,认真说道,“当年我们姐妹跟爹娘遇上了马贼,爹娘都被马贼杀死了,若不是主上救下属下跟姐姐,我们早就被那些马贼给糟蹋了,主上帮助我们姐妹安葬父母,属下跟姐姐就发誓,这一辈子但凡是主上想做的事情,就是豁出性命我们都会尽力做到。成为北楚帝的宠妃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保护姐姐,帮助主上,这样属下就心满意足了。”
救下方清与方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她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却记得那两双倔强的眼睛以及那毫不妥协的气势。容浅心中虽不愿意她们为她这般牺牲,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而她与她不也是一样吗?
“好了,起来吧。这些年,你在北楚帝身边,可有什么发现?”容浅转移话题说道。
方清这才站起来,低着头,问道:“主上是想问北楚帝为什么会对您这般好,对吗?”
容浅点了点头,“嗯,我不记得与北楚帝之间有过什么交集,但是总觉得他对我很熟悉。”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总觉得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跟着北楚帝身边,属下有时候在晚上会听到北楚帝梦中会呼喊一个人的名字。”方清看着容浅,沉声说道,“昨天晚上他更是抱着属下一直呼喊这个名字,姬儿,姬儿的,听那声音似是很痛苦。”她的声音很平静,丝毫没有一丝嫉妒,她虽然是北楚帝的妃子,可是心里一点都不爱他,真要说,她甚至讨厌他触碰她。
姬儿?!容浅双眼蓦地瞪大,冷冷的看向对面的方清,沉声说道:“你确定是姬儿?”
方清诧异于容浅的反应,但是依然说道:“属下确定。”
容浅微微闭眼,搁在桌上的手紧紧握着,看来他封她为荣宁公主,不是偶然了。姬儿不就是娘的名字吗?早前就听说过北楚帝曾经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两人没能在一起。那个女子就是娘亲吗?
娘,你跟北楚帝、容德庭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将她一人丢在郢都离开。她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若是她没有遗忘那一切,会不会记得呢?那漫天的冰雪将一切的喧嚣掩盖,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她便已经不在了。
“继续留意北楚帝的动静。”容浅忽然睁开眼,眸中一片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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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阁中,一身月白色锦袍的男子坐在窗台之前,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目光看着那漫漫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银质面具下,那完美的下颌微微扬起,心情似乎很愉悦。
连城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某人唇边如何也藏不住的笑容,嘴角忽而勾起一丝邪邪的笑意,说道:“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莫不是她被你真情所动,然后你跟她好事已成?啧啧,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该准备贺礼了?咱们阁主要娶荣宁公主,成为北楚的驸马爷了?”昨天为了他,他可是九死一生啊,现在怎么着也要调侃调侃他,当做是利息好了。
贺兰云昭回过头,黑曜石般的眸中掠过一丝危险之色,随即轻笑说道:“听你这意思似乎是恨嫁了,我听说西月国的凝羽公主也来郢都了,需不需要我将你绑到她面前?她可是对你爱慕已久!”
“别,算我错了行吧!”连城连连摆手,俊脸发青,心底更是生出一阵恶寒,要是真的将他绑到了慕容凝羽那个女人面前,他怕是真的会被那个女人吃的连渣都不剩。
贺兰云昭没再说话,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昨晚他是没有回来,他只是在思索她的话而已,直到后来他找到了答案,才去找她。若真如她所说,她不将他放在心上,转瞬即忘,那么只能说明他做的不够好。就算她真的忘记了,他会让她重新记住他,直到她全心将他放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