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却恍若未觉一般,她的手握着酒杯,顷刻间,那冰凉的玉杯在手中化作了粉末,一点点的掉落在桌面上,她目光凉凉的扫过对面怒火翻腾的女子,“放肆?我君无言如何说话,你什么资格置喙,慕容凝羽,我称呼你为一声公主,是给你面子,你若不要面子,我不介意帮你揭下。”
“啊……”大殿之中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所有人都紧盯着那已经碎成粉末的玉杯,他那动作让人感觉像是在捏死一个人一般。再看那容色清隽的‘男子’,即便是生气,‘他’的脸上也都看不出任何怒气的模样。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头生出畏惧来,这个可是曾经将东梁国闹得天翻地覆的人物啊。
众人不免心头有些胆战心惊,只盼望着有人出来打破这僵局。
轩辕天越看着身侧浑身散发着冷酷嗜血之气,面上依旧浅然,可是那双浅紫色的眼底掠过一抹幽深,她这般气势若是为他还好,可是偏偏不是。
似是察觉到身侧的人正看着她,容浅偏过头,正对上那一双带着幽怨之色的眸子,她眉心微挑,这又是哪一出?
慕容凝羽看着桌上那碎了的玉杯,听着容浅那毫不留情的话语,到底是个女子,心头不免生出害怕来,虽然不忿,却也不敢随便再说话了,刚刚君无言的意思便是,若是再让他不高兴了,她的下场怕是与那杯子差不多。在别人面前她可以横,但是在君无言这种以自己能力建立浩天城,实力雄厚的男人面前,她没有那个资本来横。刚刚是她被他们激得忘了形,早知道就不接那楚翰轩的话了。
这边楚翰轩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东梁国,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脑子热就来这里了。这几个人,他完全看不透,而且东梁国现在这般乱,他们就来了这么几个人……现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过莽撞了。
坐在楚翰轩身后的容芙目光忽的落在了那容色清隽的‘男子’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她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上次在苍茫山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突然一声高唱声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瞬间收回了心神,那些东梁国的大臣们此刻心里早就欢呼雀跃了,皇上啊,您老人家终于来了,再不来咱们心肝都要被吓得停止跳动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皆是起身行礼,楚翰轩等人也都站了起来,然而却有轩辕天越与容浅两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怡然喝酒。
“朕来迟了,让诸位久等了。”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被众人簇拥着进来,他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在最前面坐着的楚翰轩几人身上,朗声说道,“贵客来临,朕未出城迎接,是朕的不是,今日又来晚了,待会朕自罚三杯,向诸位谢罪。”然而那邪肆的双眼掠过那淡紫色的身影时,不期然微微一闪。
慕容凝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宫算什么贵客,今日这里真的贵客该是天越太子与君城主才是。”说着她看了对面神色淡然,丝毫不将沐景焱放在眼底的轩辕天越跟容浅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其实她不想得罪君无言的,可惜啊,这君无言与轩辕天越穿一条裤子,她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楚翰轩看了慕容凝羽一眼,跟着说道:“是啊,身为王侯榜榜首的天越太子,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还有百闻不如一见的浩天城主同时高立王侯榜上又是天下三公子之一的无言公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倒是我等有些相形见绌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好,也不希望轩辕天越与君无言好,一个是夺妻之恨,一个是羞辱之仇,不相上下。总要让人来制衡他们才是。殊不知,人家不起来是人家有那个资本,轩辕天越身为王侯榜榜首,苍茫大陆第一大国天越国太子,实际上是天越国真正的王者,就差一个登基典礼,人家没有必要讨好沐景焱。况且,这沐景焱前一刻还想对他的太子妃不轨,他没直接杀了他,算是客气了。
至于君无言,当年沐景焱能登上皇位很大原因都是因为他的帮助,实际上,沐景焱是需要对君无言称臣的,她自然不会去迎合他。况且这人前一刻还对她有那种心思,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她的冰魄剑早就割破了他的咽喉了。
大殿之中这下却是如何也安静不下来了,现在再要是沉默,难保皇上不会秋后算账。
“天越太子,君城主,你二人既是来向我皇贺寿,却对我皇如此无礼,这未免太过狂妄了些。”一个大臣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