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足见寒封锋惜才爱将之心。戚狂阳心中颇为感动,又向寒封锋做了一礼,转身出了大堂。
战争的号角终将吹响,时代的大幕也即将拉开!
而在神启大陆西南部的剑州城的一处暗室中,两个声音正在密谋着他们的计划。
“患离忧大人,我需要你进一步的支持,目前我仍无法掌控住家族的‘神剑营’。二哥管理‘神剑营’多年,在各个层面都具有极大的影响力,许多人都是他一手栽培。”
“我给你的支持还不够吗?”被称作患离忧的男子,声音有点低沉,“派遣一名越天境的大高手供你驱使,为你扫清各种障碍。没想到你什么都没完成,反倒把我族的高手害死了。”
“那是一场意外。我询问过目击者,本来血鸦完成我指派的任务后已经安然离开。不知为何,却在林中殒命。也许是和路过的强者起了冲突吧……”
“哼,不论原因为何,血鸦在协助你的期间殒命是事实。”
黑暗中一人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又渐趋缓和,但是每一次呼吸都沉重了不少,似乎是在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若你想完全掌控‘神剑营’进而掌控公良家乃至整个剑州,最终成就大业。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以雷霆手段,将所有的阻碍一网打尽!”患离忧继续道。
“可……他们是我的兄长……”黑暗中的声音尚存一丝挣扎和犹豫。
“他们更是你的阻碍,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想想吧,若他们继续管理着公良家,你要多久才能掌握到足以影响整个剑州的实力?我们合作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你一直主张徐图缓进,我并没有反对。但是效果呢?我想你自己非常清楚。你那侄子公良羽成长迅速,深得你几位兄长的器重。如果再不采取雷霆手段,恐怕你将永远失去机会!”患离忧的声音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和震荡心灵的警告。
沉默,是**与亲情的冲突,是善心与恶念的抉择。
黑暗中忽然传出一阵指骨碾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黑暗中那人的决定:“患离忧大人,我答应了!可是公良绝争实力已到越天境,公良定远距离突破到越天境亦不远,公良修实虽然人蠢了些,罡气也在天阶后期。而且家中还有几位客卿供奉。想要一举击溃,恐怕不易。”
直呼其名,不再称兄长,已是断情断义!
“这不需你操心,你只需将公良家地阶以上的强者日常习惯与行动全部告知我。我自会安排妥当。记住,无毒不丈夫,关键时刻,切不可心软,否则功亏一篑!对了,我记得你有一位侍女叫‘肖筝’?”
“是的。患离忧大人你为何会问起此女?”肖筝是公良司康最喜爱的一名侍女,公良司康大有纳她为妾的意思。患离忧突然问起这个侍女,倒是让公良司康颇为纳闷。
“此女我日后有妙用。不过……你可舍得?”患离忧出言试探。
“若是为了大业,有何舍不得!”公良司康一咬牙,狠狠地说道。
“那好。我现在回去调派人手,你可要将公良家所有高手的日常行动探听清楚。待我返回之时,便是我们动手之日!”
“是。”
暗室内重归安静,交谈的两人不知何时已各自离去。空荡荡的暗室里,空气显得有些单调,唯一的点缀是那残留的杀气与破碎的善心……
远山飞鸟,浮云晚霞,在天地间织起一副美丽的画卷,画卷里于竹林中静立的人,手中拿捏着一片刚刚落下的竹叶。
闻人楚才的手指细细感受着那竹叶上的纹理,就像是在抚摸女子如水的脸庞。
“朔州之事过去这么久,你们终于要开始了吗?”闻人楚才的声音,有些许期待,亦有些许失落,无喜亦无悲,“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蠢夫啊,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走在我为你们安排好的道路上,为你们的短暂胜利和荣光而尽情欢呼吧!这是我赐予你们奖赏……”
而在中央山脉一处直插云霄的高峰之巅,一个傲视寰宇的挺拔身影正**在山巅最高处剑锋一般的岩石上。
他如电的目光似乎划破了眼前的云海,睥睨着整个神启大陆。背上九柄长剑,鸣奏着生灵丧亡之曲!
“我仿佛嗅到了战争与阴谋的气息。这是多么美妙、多么令人怀念的味道啊……”
一开口,只是轻言细语,却已将整片云海震荡得不安地翻腾!
“这是一场属于死亡与鲜血的盛宴。努力表演吧!卑微的蝼蚁们!最卖力演出的人,将会得到我的奖赏。”
这一声,令整座山峰都开始颤动!以此山为中心,方圆百里内的生灵,皆伏地颤栗!不敢抬头!
整片云海,尽染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