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陈家大伯毕竟不可能为了主持公道,真的就伤了兄弟情分,虽是颓败,却也无可奈何。
阿蕾还没出嫁,不能进三婶的屋,到了外面把窗户糊好,顺便问了大伯娘姑姑怎么没来。
大伯娘叹口气,“造孽哦,阿桦吓坏了,你姑姑正照顾他呢,这边乱糟糟的,他又小哪里能就让他这么回来,我还打算让阿桦在我那住上一段时间呢。”
阿蕾嘘了口气,“大伯娘,要不让阿桦去我那住吧,他还有阿松作伴,你家人本来就多,也太麻烦了。”
大伯娘想了想,“也成。”
在阿蕾走后,陈家三婶也醒了过来,大伯娘只能劝她想开一些,陈家三婶睁着眼睛看房顶,后来干涩的问道:“他可说要怎么办?”
大伯娘被问的无话可说,眼睛都红了起来,抓着三婶的手只能劝她想开一些。
待大伯娘临走的时候骂了陈家三叔糊涂,让他进去去看看他媳妇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屋子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陈家三叔蹲在地上蹲了会儿才进里屋看三婶,看到陈家三婶蜡黄的面容脸上立即愧疚了起来,坐在炕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孩子没了,丈夫的背叛让陈家三婶愤恨不已,她躺着动不了,却眼神狰狞的看着陈家三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家三叔看着这样的三婶,眼里有些迷茫,喃喃的说道:“你想怎样?”
三婶听后更加失望了,尖叫道:“你想留着她做小?”
陈家三叔闷了一会儿,说道:“不然呢?今天那已不是第一次了。”
陈家三婶一下子奔溃了,心里暗骂着两人,又笑自己傻,竟然没看出来,“陈老三,你可对的起我?”陈家三婶说完就哭了。
陈家三叔却反问道:“自从你嫁进来我对你怎样你不明白?今天我却也问你,这些年你对我呢?你那腰是为我陈家伤到的么?不是,是为了你娘家累到的,我帮你瞒着。”
三婶不说话了,陈家三叔又说道:“自打你做我媳妇儿那天起,我也想着这辈子不让你委屈,可两人过日子不是该有商有量的吗?带莲花回家你可问过我?还有,逼着阿蕾教莲花双面绣,你可问过我?”
三婶一下子哭喊道:“你可是怨我?”
三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这事儿里是我不厚道,可莲花命已是苦了,如今已经不是完身,除了卖了还有什么路可走,你不是可怜她么,你说该怎么办?”
陈家三叔这么说完,屋里顿时沉寂了下来,说来,陈家三叔虽是疼媳妇儿却也不是什么怨言都无的,发生这样的事,陈家三婶不是没有责任,在古代封闭的朝代里之所以有大防,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大户人家里妹妹嫁给姐夫的例子从来不缺,便是皇宫里都翻上一翻有多少姑侄女都是妃子的。
有着莲花的上杆子,陈家三叔又不是多么正直心稳的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迟早的,又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便是村里人不幸纳妾,可真有个如花一般娇嫩的身子,有几个会拒绝。
在莲花说道要为陈家三叔生孩子,陈家三叔的心就已经落定了,村里本来就讲究血脉传承,只有一个儿子陈家三叔不是没有遗憾的。
你说陈家三叔没有责任,可他偏偏在要了莲花后就没打算不负责过,所以,今天被陈家大伯打了一顿,他也没吭一声。
阿蕾回了家后,阿薇就问发生了什么,糟心的阿蕾本来不想给阿薇说,可今天她也看出来了,三叔是要莲花的,虽现在不给名分,那事实已经事实了,阿薇跟莲花又好,这以后传出去不免会影响她,到底把事说了出来。
阿薇嘴巴都能塞个鸡蛋了,眼睛通红的说道:“莲花姐怎么能这样。”
阿蕾皱着眉头,后来她也细想了一下,莲花为什么会这样,莲花终究是未经世事的,眼光难免肤浅,三叔又长的不难看,在加上成熟一些难免不会吸引莲花,三叔这人是出了名的听媳妇儿的,莲花……
阿蕾叹口气,三婶这次真真是引狼入室了。
夜深后,陈家大伯娘在炕上对大伯嘀咕道:“真就把莲花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