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抱着头,身体不断的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闷着哭,大伯娘看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又说道:“你还不快去抓药去。”
三叔这才赶忙起身,阿蕾看着三叔血红的眼睛心里叹口气,三叔你可别怪我,实在是你活该。
三叔刚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张口说了句话,虽然有点哑,却也让大伯娘听明白了。
大伯娘又拿了些银钱给三叔,三叔拿了就跑出了屋。
阿蕾这才敢跟大伯娘说话:“大伯娘你说怎么会这样。”
原本计划的就是晚上待赵明轩把莲花带走后,三婶也喝点迷药的水,量不用多,够达到效果就好。
“定是她蠢得喝多了。”大伯娘没好气的说道。
阿蕾皱皱鼻子,怏怏的说道:“不会是三婶也不想活了吧!”
大伯娘瞪了阿蕾一眼,“你放心,你三婶那脾气倔着呢,不看到阿桦娶妻生子她才不会想着死呢!”
阿蕾摸摸鼻子,吐了口气,还好没发生大事。
待三婶喝了药过了半个时辰才转醒,阿蕾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三婶醒了看着阿蕾茫然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阿蕾一愣,又说道:“三婶,你中了迷药,身体没受住昏睡不醒来着。”
大伯娘已经回去来着,三婶点点头看了坐在墙角的三叔,“你没事吧?”
三叔眼睛一红,一下子跪在地上,打了自己一耳光,说道:“之前都是我糊涂,我混账,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你把身子养好,咱们还要等阿桦娶妻生子呢。”
三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哇哇大哭着,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阿蕾识趣的退了出来,把屋子留给三叔和三婶,离开三叔家时,阿蕾叹口气,这事看似是解决了,可是实质上三叔是因为莲花跟人跑了才会后悔。
可事实却不是莲花跟人跑了,若是莲花没有跟人跑,三叔会有后悔的一天么,如果阿蕾是三婶,事情便是这么解决了她心里还会有疙瘩,因为精神上的背叛比*上的还让人接受不了。
阿蕾踩着雪,脚底下咯吱咯吱的想着,阿蕾叹口气,村里的女人不靠着男人活着,自己种地何等的艰难,这也导致了男人便是错了也理所当然的不觉得什么。
对于卖了莲花这一事阿蕾从来没后悔,别说去了那个地方能不能出来,便是出来了也不过是给人做妾,呵呵,她曾经做过的什么事她又不是不知道,估计瞒着都来不及,还敢招惹陈家,万一一个没弄好,被人家正室发现了,她做的这恶心人的事哪个男人会要。
没过几天村里就传开了,大家都说陈老三家领回的那闺女不知道跟谁勾搭上了,把自己姑姑姑父迷倒拿着钱就跑了,众人不禁唏嘘一片,最后传着传着就越来越真了,还有人在那嚷嚷,这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养不熟。
三叔经历这件事是彻底老实了下来,阿桦也送回了家,阿松找他玩过两次,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阿蕾也放心了。
入冬前家里的猪就全都卖了,本来准备着杀一只留着自家吃,可一杀猪必是要请亲朋好友吃一顿杀猪菜的,不是阿蕾不舍得,是她一来守孝,二来备嫁,只能把养的两只猪卖出去了。
养的鸡也卖了大半,本来留着几只想着入冬留着吃来着,没想到三婶会遇到这样糟心的事,之前给三婶弄鸡汤杀了三只,现在仓房里还剩下五只,阿蕾想了想抓了三只给三婶养养身子。
三婶这一事过后,大伯娘心情也好了不少,隔三差五的过来盯着阿蕾绣的嫁衣好了没,在男方下聘礼时女方需回礼,一般人家只是把吃食回礼回去就可,阿蕾却也把回礼里加上了喜服。
回礼也是有这么一说的,若是回喜服,就要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要备齐,阿蕾手艺好,也不怕麻烦,如今已经快把男方的喜服都弄好了的。
她想成亲那天她们身上穿的都是出自自己的手,大伯娘看着阿蕾绣好的一套喜服直咋舌,在外面各种显摆着阿蕾绣的嫁衣和喜服是多么的好看,那赵家二小子是捡了多大的福气回家,说的全村人看大伯娘眼神都不好了,大伯娘才收敛一些。
这都是村里的姑娘,你这么夸着你自家的姑娘,让我们有姑娘的人家咋办?几位和大伯娘要好的村妇不约而同的一致对大伯娘起来。
阿蕾的嫁妆基本全是大伯娘和大伯二人帮着弄得,如今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紧阿蕾的嫁妆,还有盖新房家里的家具也都是大伯找人上山砍树又和村里的木匠一起打的。
这么一弄下来,活像是陈老大家嫁闺女一样,大伯娘有时候坐在屋里想着阿蕾嫁出去还会发会儿愣,虽没哭出来可那心里却是真的不好受的,在看到阿蓉,也知留不了几年了,对阿蓉更是百般宠爱,让阿蓉莫名其妙了好段时间,后背总是忍不住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