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检查了好久,一会让长谷川按按这里,捏捏那里,一会又要长谷川用一会指压,不时地问一些症状上的问题。
大约十分钟之后,郭敬才没有再下命令,沉思起来,旁边长谷川看了看郭敬表情,估计郭敬正在考虑,也不作声,周围的记者们更是大气不敢乱出,惟恐触怒了主人,被人赶出去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失去了最大价值的新闻,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而那一边也传来管家喋喋不休的说话,非就是说郭敬这个中国中医界泰斗的人名不符实,连问题查不出来怎么怎么的,长谷川则在一旁不时劝上几句,郭敬首先就有些脸色难看,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这位三菱先生的病已经有很多日本名医看过了,论中医西医,至少有十个专家级的医生看过,但都断不出来准确的病因,没有办法下才求助于郭敬,长谷川更保证,如果连郭敬也没有办法,那这个世上恐怕没什么人有办法治疗三菱了。
又沉默了几分钟,长谷川也等不下去了,“到底什么毛病?”
郭敬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这迹象很像是中毒了,至于中的是什么毒,得我直接查一下方可能知道,单凭刚才的测试和检查,我也不能断定。近日来的饮食上也没什么问题,实在不好判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毒是一种潜伏期有些长的慢性毒。”
旁边管家犹自喋喋不休,说老爷以前在中国得过五台山和尚庇护,从此学五台山风俗,常常食用乌头,但乌头是沸煮三日才吃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毒性,难道沸煮三日依然不行吗?
管家是个日本人,自然不懂乌头是什么东西,只是在一旁喃喃自语,又说郭敬一定是瞎掰的,一个小孩子家,说的话怎么能信。
长谷川立刻就责备管家,说管家懂什么,就他那点想当然的医学常识还想在这瞎发表意见,反驳郭敬的判断,可倒是管家这句话提醒了郭敬。
“乌头盅、、”郭敬皱着眉头,说出了一种怀疑,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海外居然还有盅毒这玩意儿,可是看看症状,却的确有几分乌头盅的发作征兆,但类似的中毒症状也不是没有,当下心中也不敢肯定。
“盅!”众人都吓了一跳,蛊毒这东西,见过的人几乎没有,听说过的倒不少,再加上许多文学作品加工,在中华大地可以说媲美国外的吸血鬼传说,实在是很有市场的东西那一群记者虽然没多少医学常识,但看过不少影片的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疑惑和惊讶,难道这世上真有盅毒这玩意?
长谷川是精研中国近代史的专家,自然晓得一些,他是三菱的老友,当下先吩咐管家把不相干的仆人叫出去,然后抱着胳膊支着下巴,有些儿疑惑,“蛊毒到底是传说中的东西,说实话我研究中国近代史几十年,这类资料倒是看过不少,可真正的病例却是从来没瞧见过,郭敬,你真的确定他这是乌头盅?乌头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郭敬沉吟了一会儿,说实话盅毒这东西,历来神秘莫测,医家就算一辈子行医走遍天下也未必能碰上一两个盅毒病例,但眼前这个的确颇像是乌头盅的迹象,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给秦振海治疗过一例蛊毒,还真不敢确定拿主意。
“隋朝太医博士巢元方编撰过一本《巢氏诸病源侯总论》,其中卷二‘蛊毒病诸侯上下凡论’便这么写:乌头盅毒者,其病初起,脉浮大而洪,啬啬恶寒,头微痛,干呕,背迫急,口噤,不觉嚼舌,大小便秘涩,其病发时,眼眶指甲颜色皆青,咽喉强而眼睛疼。鼻中艾臭,手脚沉重,常呕吐,腹中热闷,唇口习习,颜色乍青乍赤,经百日死,是为毒草乌头蛊也。”
长谷川看看床上的老友,果然手指甲颜色略泛青色,一切症状也都非常相似,心中不免疑惑起来。
郭敬身后的记者中有一个声音似乎不以为然,“哼,怪力乱神,还医学泰斗的徒弟呢!”
郭敬听到,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找出那插话的记者。
“他现在发病有多长时间了?”此时郭敬倒不再急于准确地去断症,毕竟在视频上和亲身检查是大有分别的。
长谷川看了床上的老友一眼,又看了看郭敬这边,“有一个月左右了,真的是盅毒吗?郭敬,这要是传出去,我怕……实在是太玄妙了。”
长谷川的担心不道理,盅毒一向就属于传说,甚至有些荒诞稽,郭敬这边有这么多记者,中间难免有不了解的人,三菱的病传出去顶多是股市出现一些波动,对三菱集团来说那是小事,但这蛊毒之说在医学界传开来的话,八成会成为笑柄,是以长谷川才继续探问。
“我也不敢肯定,得亲身检查一下才能确定,希望不是!不然就有点麻烦了!”
长谷川沉默了许久,不停地朝床上的老友看了几下,走到床前耳语了几句,才又回到镜头前说:“郭敬,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一下?”“那这样!我把这边的事结束了就过去,大概一两个星期!”
当视频断开时,记者们意兴阑珊地起身要走,不少人在对郭敬这个七星神针小神医失望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该怎么来利用三菱生病这则新闻,倒忘了他们刚开始来的目的。
朗朗的晨光已经快要成为午后的烈日,在阳光的照耀下,飞机滑过长长的跑道,穿越道道洒向大地的光线,升上了云的蓝色天空。
飞往平海的飞机带着我们的郭敬离开了京城,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可是所发生的事却不少,一段段地越过,痕迹留在了心中,一座座高楼在眼前移向后方,再消失。
正在这时,郭敬身上的手机响起。“喂,你好。”
“是郭敬吗?”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郭敬一时想不起来,“我是,请问你、、”
“这么健忘啊?我是胡静姐姐,别忘记给我看病的事情啊!至于医疗费,到时可别乱收你胡静姐姐的哦。”
“那个,我收费很便宜的。”虽然打着电话,但郭敬听到胡静的话,依旧露出很尴尬的表情,那模样,就仿佛在演讲时忘了词一样,脸上除了尴尬和不好意思,剩下的也只能是苦笑了。
倒是电话那头的胡静,依旧自顾自说着话,“好啦好啦,胡静姐姐知道,要不便宜,那些老人家又怎么会找得起你啊!要记住哦,过几天我会给你电话的,先这样了!嗯!”
胡静在电话上唧一口亲了一下,郭敬自然听不懂。挂上电话,胡静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冤家,你跑不掉的。”
一见郭敬回来,小玛莎顿时带着满脸欢笑扑了上来,“郭大哥~!”虽然几天不见,但身体明显有些变化的小玛莎已经能让郭敬有对方是女孩的觉悟了。
回家的感觉总是让人很舒适,不曾在外面的生活如何的好,人们还是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而这里,则是郭敬等人一个温暖的家,回到家的郭敬身心舒畅,备感轻松,朝沙炭上一躺,而小依莎也如往常一样搂住了他的胳膊依靠着。晚饭时,秦雨做了郭敬最喜欢吃的一些菜。
此时,平海饭店的总统套房内。身为中东阿拉伯某小国国王的阿普杜拉看着收集来的郭敬的资料,英俊的脸上双眉皱了起来,在房间里面不停来回走动。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玛莎继续留在中国。”阿普杜拉停下脚步看着妻子,“玛莎需要我们的照顾,只有在我们身边,她才能幸福。”贝尔莎看着丈夫,低声说:“问题是,玛莎她不肯跟我们回去啊!”
“我不像父亲那样对平民有成见,可是这个叫郭敬的男人,你看看,他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的女人,我怎么能放心呢!我最反感的就是男人太多情,玛莎必须跟我们回去。”
“可是、、”贝尔莎看了丈夫一眼,双手捂着嘴巴低声抽泣起来,“阿普杜拉,我们的幸福完全建立在玛莎的痛苦上,我我实在”
一听到这话,阿普杜拉心软了,走过去搂着妻子低声安慰,“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更加好好照顾玛莎啊!她只有在我们身边才能享受到父母之爱,我要把这些年亏欠的,百倍千倍地弥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