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想过,但莎莎现在正在坐月子,几天前刚生产完就跑到山顶上去哭了一通,情绪波动极大,这几天又被朝阳的兄弟们闹得心力焦悴,我真的害怕照这样下去,莎莎的身体会垮下去。”吉再轩望着远处的莎莎,眼里泛起了一丝疼爱和浓重的担忧。
吉家到了他这一脉,已经更加是人零凋零了,后辈之中,居然就只有他一个,大半年前,阿婆回归,又多了一个莎莎,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他平日里就跟眼珠儿子对待一般,他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再去拖着这疲倦的身子再去折腾了,这可是非常时期,如果真闹出什么毛病留下什么后遗症来,将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不,我去。这原本就是我的事情,不能牵涉拖累到别人,更不让哥你为难。”这个时候,刘莎莎已经走出了屋子,掠了掠头发。
“算了,莎莎,你别去了。哥这一次来也不是想再搬你出山的,只不过把这个情况跟你们说一下,商量个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唉,那我就再另想办法吧。尽量,不让这件事情冲突得太过剧烈。”吉再轩实在舍不得刘莎莎,摇头说道。
“不,哥,你别再说了,我没事儿的。今天晚上,我去吧。”刘莎莎微微一笑说道。[
“莎莎……”吉再轩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梁辰打断了,“吉兄,别再说了,莎莎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你放心吧。”
“唉,这,这真他吗的,自家人打自家人,没事儿找事儿,乱七八糟的,算是怎么回事啊。”吉再轩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心底下这个怨念郁闷,简直无法形容。
虽然对阿婆一直都很尊重,但这一次,他真的觉得阿婆实在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而且还是没必要犯的错误。
把梁辰硬生生地拘在这里跟莎莎过日子,就那么好?难道把梁辰和莎莎放出去,世面的世界就那么危险,凭什么莎莎就非得要守寡?
他真的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夜,微风轻拂,撩人而动。
山村里的夜应该是美妙而温柔的,那山风就如情人的眼波,柔柔缓缓。
可惜,今夜所有的风儿都变成了呜咽,变成了哭泣。
灵堂之中,照片之下,梁辰的兄弟们密密麻麻地排成了一排,披麻戴孝地守着夜。
仿佛很静,没人发出声音,可是却有无数泪水不停地砸落地面,不时地溅起了一丝丝细小的尘埃,混乱地飞舞。
“今天晚上是头七最后一晚了,如果吉阿婆那个老女人还不肯下山给我们一个交待,吗的,我必定血洗了这里,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姚伟林拳节握得嘎嘎做响,脸色已经泛青了。这么长时间,吉家一直没人来过,这也让所有的朝阳人五内俱焚,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高羽一直在压制着,恐怕已经有冲动的兄弟冲上山去找他们算帐去了。
正说到这里,一个萧杀的身影挟裹着一团寒气,已经远远地走了过来,就站在灯火照射不到的暗处,向远处凝神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