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围依旧毫无动静,他摇了摇头,重新点起了一枝烟,自己也禁不住哑然苦笑,“难道是我多疑了么?还是这几天的事情闹得心力焦悴产生幻觉了?”
他开始对自己历经无数生死危险的战场厮杀所培养出来的对危险的直觉倒是有了一丝怀疑。
又站了半晌,刚才心头悸动的那种感觉倒是消失无形了,而此时屋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哭了起来,好像是那个男孩子,他赶紧踩灭了烟头,转身进了屋子,继续去照顾孩子了。
就在他刚刚消失的瞄准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山峦之上,那个曾经站在灵堂外的黑衣人重新出现在原地,就像是一个幽灵般,随时可以融入黑暗,随时又可以从黑暗之中剥离出来,来去无踪,很是可怕。
“原来如此,梁辰,你真是个没骨气的男人,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女,逃了?逃离了这个现实,做了一个畏缩不前的懦夫?真是没用。看来,我真的有必要重新帮助你一下,让你振作起来了。”那个黑衣人望着山下那间亮着灯光的竹楼,脸上泛起了一丝冰冷至极的冷笑来,轻声哼道,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再不得见了。[
小镇之上,灵堂。
此刻,几百名兄们正地守在灵堂之外,气氛无比地压抑,不时有低低的抽泣声响起。尽管他们已经得到辰哥离开他们的消息好几天了,但现在,他们却真的没有办法从这种悲伤之中缓解过来,依旧沉浸在那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间走过了一票人马,所有人全都披麻戴孝,走在最先的两个人,一个丰神如玉,一个千娇百媚,细细一看,是刘莎莎和她的哥哥吉再轩。
此刻,吉再轩捧着一个小小的坛子,而刘莎莎则三步一拜,向着这边跪走了过来。她的双膝上已经是血迹宛然,分明是被坚硬的石头磨破了膝盖,但她依旧就这样三步一拜地走了过来,义无返顾。
旁边的吉再轩心痛无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却是无法阻止,因为,这一次是刘莎莎执意要来做这些兄弟们的思想工作,而他也清楚,刘莎莎这三步一跪,跪的并不是其他,而是跪的是心中的这一份执念,跪的是对梁辰的一腔痴情,跪的是为阿婆罪过的忏悔。
他想阻拦,却无法阻拦,只能做罢。
不过,今天他也算是给足了朝阳人的面子了,同样披麻戴孝,执弟子之礼,也算是为吉阿婆赎罪了。
身后的吉家人,同样披麻戴孝,来了足足四五十人,这种态度,确实是足够诚恳了,也充分证明了,吉再轩这个人心地的真诚与善良——他实在不愿意为这场原本没有必要发生的纠争而闹得血流成河的地步。这样的后果,他担不起,吉阿婆同样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