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很刺眼。
已经是五月的天空了,裂帛的四月刚刚过去,夏的脚步便匆匆而至。
此刻,古芸芸的家中,赵盈香正用颤抖着的双手抚摸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破盆兰花图,虽然她在极力控制着,可还是忍不住浑身上下不停地颤抖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流淌过那张虽然风韵犹存却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不停地掉落在地上,砸起了一片片细小的尘埃后,又迅速了融入了羊毛地毯中,消失不见了。
“没错,这就是我女儿的笔法,就是她的笔法呀。尤其是这描兰的最后一笔,她总是喜欢用翘起的笔锋去挂一下,那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她从来都没有忘,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忘,这是她的天赋。天啊,她在哪里,她现在倒底在哪里?辰哥,你告诉我,告诉我好吗?”赵盈香抱着那副画,已经哭成了泪人。
尽管她竭力地想控制着情绪,可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个女儿,当初她还以为永远地离开她了,却没有想到,事隔十五年后,她居然有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希望,身为人母,孩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心底如何能不悸动?她现在真恨不得马上见到自己的女儿,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今天上午梁辰很是郑重地把正在忙活着组建朝阳重工的赵盈香叫到了安保公司去,跟她说起来了这件事情,赵盈香开始时并不相信,但当梁辰把事情经过一一说出来的时候,赵盈香险些当场就崩溃了——是险些让巨大的惊喜给冲击崩溃的。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想像,原本以为已经永远失去的女儿,现在还有回来的可能。
“赵伯母,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可能而已,你先别激动,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要是结果不尽人意,失望也会越大的。”梁辰扶起了她,轻声地劝慰她道。
现在在他眼里的赵盈香,不再是他的下属,而是一个失去了女儿多年的可怜母亲罢了。他也没必要再去摆什么架子用以震慑威吓她了。
“她,她现在在哪里?我那苦命的孩子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到她,我,我一刻都等不及了……”赵盈香喘息着,几乎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古芸芸,让古芸芸有些不忍淬睹,略微避开了她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赵伯母,昨天我们已经通过话了,她现在放假在家呢,哦,是在我养父母的家里。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山上画牛羊呢,她现在过得很快乐。”
“可怜的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辰哥,求你,现在就让我去吧,我现在立即见到她,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赵盈香脸上泪水纵横,哀求着梁辰说道。
“这个倒是没问题的。不过,伯母,我劝你还是先做好思想准备,因为我们现在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她就是你的女儿,一切,还需要做过DNA检测之后看结果才能知道。”梁辰轻咳了一声道。
“我明白你的好意,辰哥,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赵盈香一下跪倒在梁辰的身前,好在梁辰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