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莎莎咬了咬嘴唇,犹豫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辰,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
“没有,怎么会呢?其实,我也跟你一样,最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我真的很累了,想休息一下。”梁辰轻轻地掩住了她的唇,摇头说道。
“可是,我真的觉得,这样对你来说,对你的兄弟们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前天,我去了山外,见到了高羽他们,他们的痛苦和悲伤,让我真的有些,无地自容,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会……”她刚说到这里,梁辰便已经伸出手去,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掩住了她的唇。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过去、现在和未来。未来的一切,我们不是苍穹先知,无法把握。过去的一切,我们没有时间机器,不能让时光倒流。所以,我们只能走好现在的每一步,珍惜现在的一切,仅此而已。所以,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对曾经的种种假设,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的只是对未来明天的憧憬和向往,那样才会让我们现在活得更加光明,更加幸福。所以,莎莎,既然我选择了现在和你在一起,就毫无怨言,剩下的生命里,我们会永远地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直至相守到孩子们长大,相守到我们一起老去。
不是有那样一首歌曾经唱到吗?我和你一起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到我们哪儿也去不了,可你还是,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莎莎,你永远是我手心里唯一的宝。”梁辰拂着她的青丝,微笑说道,眼中有着一丝义无反顾的毅然与决然。
他是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答应了莎莎,就要做到这一切。从假死的那一刻开始,外界的一切,就再与他无关了。永远都无关了。
可惜,想像与现实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真正的有关与无关其实并不是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有些时候,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真实写照。
身后,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随后,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梁辰和刘莎莎同时回过头去,刘莎莎脸上绽开了一丝歉意的笑容,掠了掠头发,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哥。”
梁辰也站了起来,负手微笑着望着自己的这个大舅哥。
不过两个人都怔住了,因为吉再轩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狼狈,跑得太急,满头是汗,头发都一绺绺地沾在了额上,身上的衣服还被刮开了两道口子,垂下的布条儿耷拉在那里,满身的尘与土,看上去像是一个要饭花子似的。
“吉兄,你怎么……”梁辰皱起了眉头,一步迎了过去,而刘莎莎则赶紧起身去泡茶。
“都别忙了,梁辰,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吉再轩喘着粗气,摆了摆手道。
刘莎莎会意,赶紧推着孩子的悠车回到了屋子里去,她向来就是这样温婉可人、善解人意,无论在哪里,男人自然有男人的事情要去做,身为女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最好不要去参与。
“吉兄,怎么了?”梁辰皱起了眉头,预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有些事情要质变了。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兄弟倒底有多忠诚、多热血,对自己的崇拜倒底有多狂热。
“辰,确实出了大问题。你的那些兄弟居然识破了书信的这个局,现在根本不肯走。就算调查结果显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依旧不肯走,并且还在镇子里为你搭起了一个灵堂,为你守灵,还向我索要你的骨灰,头七过后,他们要扶灵回江城。”吉再轩吐出了一口浊气,接过了刘莎莎递过来的一杯茶,也不嫌烫,猛灌了一口道。
梁辰轻轻地叹了口气,眼角略有些湿润,“吉兄,我的这些兄弟都是些粗人,不过这也是他们心中真情所致,所以,他们现在所做出的一切,只要不过格儿,还是请你原谅。”
“这些事情倒也无所谓,可问题是,现在他们想让阿婆披麻戴孝执弟子之礼给你守灵一夜,如果阿婆不守,他们就要亲自动手了。虽然怎么动手并没有说,但绝对不会简单。
别说阿婆那么大年纪身体受不了,守不了一夜,就算是她能守,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阿婆现在可是吉家的两位硕果仅存的元老之一,以她的身份地位,每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吉家,如果她这么做了,那我们吉家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个社会中混?辰,现在这已经不是你和莎莎的事情了,已经演变成了吉家和朝阳之间的剧烈矛盾冲突了,一旦这个矛盾要是解决不了,我怕,会出大乱子。可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先跟阿婆说,只能先找你来商量一下了,唉……”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吉再轩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叙述。确实如他所言,现在,暂时间不能把这一切告诉阿婆,只能先找梁辰商量一个办法。要不然的话,以阿婆那种乖张暴戾的脾气,不立时发飙才怪呢。如果阿婆发飙,吉家和朝阳来一场超大规模的火拼……无论谁输谁赢,这种内耗都是伤不起啊。
毕竟,朝阳和吉家,因为梁辰与刘莎莎的关系,其实本质里就是一家人,只不过,朝阳人并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