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师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她没有在意尚老师为什么特别强调“亲自”两个字。
尚老师一走,她就认真地对还没有走出教室的同学说:“还有六个同学,没有交作业。”她说完,就重新坐下来书,等那几个还没有做完作业的同学。
没想到一个叫高昕的同学,磨磨蹭蹭的就是做不完。眼天就要黑下来了,他还伏在桌上慢慢地做着。她工作很认真,没收齐就坚决不去交。她已经催了高昕三次了,不好一直催,只得耐着性子等。
她也不想让高昕帮她代交,怕他不负责任迟交上去,也怕尚老师怪她不尽责。这样等高昕做完作业,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一个人拿了迟交的作业本,跨上那辆女式自行车,匆匆向前面的教师办公楼骑去。可到了办公室楼前面一,尚老师的办公室门关着。她就顿了自行车,走上去了,锁住了。他去了,也关死了。怪了,今天怎么连子都关死了?
有几次,她来交作业本,门关了,她都是从子里把作业本放到里面那张放热水瓶的桌子上的。怎么办?她着手里的作业本,心里想,放在书包里,明天一早交吧。或者就放在办公室的台上,尚老师晚上或明天上午来办公,会到的。她便将六本作业本放在台上,转身走下台阶。
可尚老师说,今天一定要收齐了,亲自交到他手上,才能回宿舍。对,她想起来了,尚老师是说要“亲自”交到他手上的。这样想着,她连忙退上去,从台上拿了作业本,跨上自行车往学校后面的教师生活区骑去。
她知道尚老师住在学校生活区最后排最西边的那一间宿舍里。她去过一次,那次是跟林小莺一起去的。只站在门外,把作本交给尚老师就走了,没有走进去。
她的学校是一所综合性的大学。校园很大,南北分为教学和生活两个相对独立的区域,间用一条水泥路和绿化带隔开。傍晚时分,校园里非常幽静。北边东部的学生生活区里有些声音,许多宿舍里的同学吃完晚饭,有的在宿舍前面的场地上洗衣服,有的在说笑,有的拿了书本开始往南边的教学区里走,去上夜自习了。
那天正好刮东南风,风有点大,所以许多老师宿舍的门都关着。她从那排老师宿舍前面的水泥场地上往西骑去,到几家老师的户上都亮着灯光,他们的门缝里都飘出一阵阵饭香菜味。只有一个老师正低着头,在走廊前面的简易厨房里炒菜。
她骑到最西边那间宿舍前面,见尚老师的宿舍门关着,就下车喊了一声:“尚老师。”
里边有朦胧的灯光,但没有回音。她就顿了自行车,走上台阶,来到门前,正要伸手敲门,心突然急跳起来。她有些紧张,便站在门前,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听不出一点声息,她撸了撸头发,压了压心跳,才举手轻轻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尚老师熟悉的声音。
她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也起伏起来。
她低头了自己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发育得很成熟,耸立在胸前,将身上那件夹克衫顶得高高的。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襟,想把拉平一些,可是不行。
她轻轻开虚掩着的门,有些怯生生地将头伸进去,见尚老师正坐在床背后那张写字台前批作业。尚老师屋里的大灯没有开,只开着写字桌上一盏小巧美观的节能灯。
尚老师也很节约啊。她心里想,天这么暗了,还没有开大灯。一团雪白的灯光从蚊账里透射出来,将整个宿舍照得有些朦胧和爱昧。
尚老师的宿舍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里面家具很多,各种家用电器也应有尽有,是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显得有些拥挤。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布置得有些书香气。西墙边朝南打着一张大床,床上用品都是新的,被子折得整整齐齐。
一般人写字台都放在前的,尚老师却放床背后。这样布置,就有了一个相对独立的读书间,显得比较幽静和安宁。
尚老师的脸被节能灯照得白里透红,好象透明的一样。她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小声说:“尚老师,作业本,都收齐了,我放在这儿。”
她见门口有张凳子,就想放在凳子上走了。可是,尚老师回过头来说:“你进来,我是哪几个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