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又陷入片刻宁静,突然萨布素往外迈了两步,朝彭春拱手施礼道:“怎么打,还请大帅拿个章程出来。我黑龙江兵马未有过多折损,若大帅有了主意,下面的仗就让我萨布素当先锋。”说完之后一声不吭的又退了回去。
“萨老将军唉!”彭春能有什么章程,刚才对那吴逆使者所言纯属气话,真要再整兵进攻,只有徒然送死的份。萨布素有心打前锋,但他部下那些个大小参领、佐领们却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哪里肯再战啊!
“各营加强戒备,防止吴逆袭营。”沉默半响之后,彭春终是开口吩咐了句,却是没有提再战的事。听了他这话,帐内一多半的将领都是松了口气,尤其萨布素身后那些黑龙江将领更是如蒙大赦般。只有萨布素和马喇二人一脸失望,奈的摇了摇头。布尔察则是示威般的瞪了一眼马喇,气得对方牙关咬得紧紧的,恨不得给他一顿老拳才好。
彭春发话了,众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各自回营安排守营的事,他们还没出大帐,却听郎坦忧心重重的对彭春道:“大帅,粮食怎么办?将士们可是已经饿了两天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全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一齐扭头年向彭春。
彭春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心苦笑:难道自己能变出粮食来不成?
“把剩余的战马全都杀了,暂时以马肉充饥,各营再把家底子搜搜,能不能找些吃的,将就先顶起来,总不能让将士们再饿下去,否则真的不用那些吴逆动手,咱们自个就先饿死了。”彭春的脸满意是落寞,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沦落到杀战马充饥的境地。众人心也是一片难过,但凡到了杀马充饥地步,这下一步可就更悲惨了。
马喇却是精神一振:“对,方才正白旗死了那么多战马,赶紧让人把死马拖回来,好歹也能撑几日。说不得这会爱瑷失守的消息已经传到宁古塔了,我想巴海将军不会见死不救。”
听马喇说到宁古塔巴海,众人又不约而同的向他,彭春也是心一动,若是消息传出去,离黑龙江最近的就是宁古塔了,而他宁古塔将军巴海手下有精兵数千,真要全力救援,大军未必真的就陷入死地。
彭春枯死的心也一下有了些许生机,巴海若是来救,未必没有转机,但遂既又想到巴海和索额图的关系,不由黯然失色,心道但愿巴海能以大局为重,尽快派援兵过来。
“都下去,本帅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喳!”
不管怎么说,巴海总是个救命稻草,包括彭春在内的众将心都稍燃起几分信心来。众人出帐时与先前毫生机,绝望的表情不同,多少都缓了下来,有几个佐领更是小声攀谈起宁古塔援兵最快什么时候能赶来。
“大帅”
郎坦却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彭春,临走之时关切的了一眼彭春,他真的怕彭春还是想不开一刀抹了脖子,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受大罪了。
彭春知道他想什么,苦笑一声道:“你放心好了,本帅既然死不成,这会也不想死了。你赶紧去安排各营之事,在宁古塔援兵来到之前,论如何我们也要守住,否则,就是死了也对不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