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康熙的话,高士奇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皇不必自责,奴才以为皇所言的这等将才不用也罢。【】不但是不用,还用早杀,若用了,才是朝廷社稷大患呢。”
“嗯?”
高士奇的话让康熙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
高士奇解释道:“吴三桂三姓家奴,心性常人难以度之,其卑劣复始实难立于世,其之败亡乃天意所定,也是其人性所定。而吴之部将与吴一丘之貉,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首领就有什么样的部下,所以,以奴才来,对面贼逆人品必然与死去的吴三桂一样,周而复始,朝秦幕楚,实难收心。朝廷给其富贵,其会以为应得,若给不了其要求,则必心怀怨言,久而久之定暗怀鬼胎,一朝有事,定复叛,故这等人物,再有才能也不能用。若是为一时之利或是其能而委其重任,只怕收不得其利,反而埋下火种,他日反噬朝廷一口。”
闻言,康熙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也对,这会朕也生不出什么招揽之心,不过一时感言而已。”言毕突然扭头了一眼侍立于一边正和信郡王鄂扎等人说些什么的明珠,叫他道:“明珠,你过来。”
明珠忙应了一声“奴才在。”不敢耽搁,将马慢行几步来到康熙面前,心有些打鼓,大战一触即发,这会皇叫自己却是为何事。
康熙指了指正在冲阵的清军,沉声问明珠:“你自称知兵,朕可要考问你一下,何为兵者?”
一听皇问这个,明珠暗松口气,没有多想皇为什么在这节骨眼问这等“小事”,脱口就回道:“夫兵者,凶也,乃至危至险之道,岂可轻言知兵。古之赵括,蜀汉马谡,都曾烂读兵,狂言知兵,却兵败身死,贻笑千古。奴才所会者,乃用兵,却不是知兵。”
康熙又问:“什么叫用兵呢?”
明珠回道:“战常例,兵成法,要在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照你这么说,孙子兵法也没用了?”康熙慢慢品味明珠的话,觉得他有理,但也不尽有理。
“不,孙子兵法乃千古不变的用兵道理。但敌我双方,皆读此,却有胜有败。所以,不能死守兵法,要善于随机应变。”明珠脑袋瓜子转得很快,他出来了,皇这会不单单是试探自己本事,恐怕还在想其他什么。
果然,听了明珠的话,康熙话锋一转,问明珠:“明珠,朕问你,若是给你一支大军,让你自己直接带兵,你又想做个什么样的将军呢?”
“这个?”
明珠一怔,抬眼朝高士奇去,对方却不理会他,只作没有见到,斜着头假作正远处大军。
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明珠暗骂一句,嘴里却道:“回万岁,若奴才真能带兵,那奴才情愿做个善败将军!”
“什么?善败将军?”
这下不但康熙愣住,信郡王鄂扎和简亲王雅布他们也都闻言向明珠,一脸不解,高士奇却是暗哼一声,心道明珠果然是明珠,不愧是在朝堂打滚这么久的老狐狸,竟然想出这么个异于旁人的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