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房子里,全是浓郁的药味。来来往往的宫女很多,有的端盆,有的倒茶,更多的是守在门内门外,只要稍有大动静她们就会立即冲进去。
老司秋面容枯槁,双眼无神,沟壑一般的皱纹满布额头。向来齐整的发丝已无心打理,枕头上一撮一撮的落发,触目惊心。
“司秋,汤药好了。”
青蓉是从六品的尚药女吏,老司秋病重,特地调她来伺候。
虽然老司秋甚得圣心,但让一个从六品女吏作宫婢的活计,青蓉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
但太上皇明旨:绝不许老司秋有任何“意外”,连太医院都卯足了功夫替老司秋吊命,她一个区区女吏又算什么。
“滚!老身不吃这些东西!”
老司秋将瘦成竹竿模样的手臂一挥,将药碗整个泼了出去,青蓉闪避不急,淋了一身。
泥人都有半分土气,何况是本就不大爽快的青蓉。
手指尖尖,冲着老司秋鼻头直骂道:“老婆子,你莫不时抬举!太上皇看你劳苦功高,才敬你,纵你。同样都是奴才,摆甚么主子谱!”
老司秋气得直打抖,青蓉得意,还想再骂,忽然外头传报:“太上皇驾到!”
青蓉一哆嗦,忙跪了下去。心中忐忑,唯恐被治个出言不逊的重罪。
皇甫烵凤目一扫,满地狼藉尽收眼底,对着青蓉笑着问道:“老司秋可是不愿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