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篱落用三百两银子,盘下了座两进的旧院子。
根本不用冒险打探消息,女皇重病在床,太上皇代掌玉印已经人尽皆知。
晋宁方面也没有任何搜索令和通缉画像贴出,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萧篱落深知皇甫烵心性隐忍狠辣,这是要让他自愿上钩!
萧篱落在脸上刮了几道伤疤,将头发垂下遮住半边,戴一顶普通的宽沿编帽。跟酒店的伙计要了只油鸡,两瓶最便宜的土酿酒。经过糕饼店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去跟卖家大婶道:“包几个玉米面饽饽。”[
大婶眼光势力,见买家浑身上下没好货,要的又是最便宜的粗粮饽饽,爱理不理地称了几只,叠巴叠巴裹进纸袋里,丢了过去:“五文钱。”
萧篱落取出铜板,仔细数清楚,才递给大婶。
走后不远仍能听到背后传来鄙夷:“真是个穷鬼!”
手握成拳,软和的饽饽被捏得不成模样。
皇甫烵,若不是你这毒妇,我萧篱落何至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母债女偿,你女儿现在受的苦是天经地义!可怜我那年幼的女儿,还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模样,又或者,已早不在人世上……我何必对个毒妇女儿心存怜惜!
捏成一团的饽饽,被丢到了路边乞丐的碗里。
皇甫若殇虚弱地趴在角落,浑身脏污不堪。原本细嫩光滑的手臂上全是擦伤,脚踝因为扭伤肿得比馒头还大。
面前放着一碗清粥,粥水是古怪的稀黄色,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煮成。
眼睛无神,四肢无力,从小尝尽珍馐美味,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这样恶心的东西,她怎么能入口!
可是,她好饿……
嗅到烤鸡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疯狂地叫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