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意外的是:这苏宁远,年纪虽然轻轻的,但见了自己,却一点也不紧张。神情举止,倒似有大家风范。与时下的那些人才子,弱不禁风的模样,大不相同。
“正是张某人。”
“久仰,久仰。”苏三呵呵一笑,爽气地拱了拱手。
“哦。久仰?张某一介武夫,有什么地方值得苏大才子久仰的吗?”张合呵呵地笑着,心里想得却要难为难为苏三,听听他为什么久仰自己。
按理说,苏三最多不过是,听过他的名号而已,这‘久仰’二字,哪里扯得上?
久仰,自然是一句客套话。可张合偏偏要在这客套话上较真,苏三一听便知道,张合是要难为难为自己,要自己的急智。
他哈哈一笑,自然不会被张合这句反问问倒。
从虞凤那里他早已知晓。这张合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也通晓理。于诗一道,虽不精通,但是做几首小诗,还是不在话下的,因此,要说对张合,全了解,那却是大错特错了的。
刚才自己又一路走来,亲眼到张合治军的情形。心早已经有了欣赏的意思,因此,那句‘久仰’的话,也并不是一味地客套。
不过,他也不会一本正经地去解释,为什么‘久仰’,那倒显得自己被张合问住了一般,于是收住笑声道,“于武人,将军的采第一;于人,将军的武艺第一;这武双全,耳闻已久,难道不值得久仰?”
张合一愣,继而也大笑起来。
“请。”张合笑过,难得地说出了个请字,让身边的营官,都多了苏三一眼。
“请!”苏三也干净利落地道。
二人一齐走进营帐。
说是帐,其实是一座木制结构的大房子。
房顶起得高,又开着大,就算这里挤满了人,也不会感到气闷。营帐的间,有一个偌大的沙盘,整个岷山区域,在沙盘,只占了小小的一角。不远的地方一座城池,便是武陵城,往远处一些,便是金陵城。
一条大江横亘在金陵与武陵之间。把整个沙盘分割成大小二块。
他到这大河,不由眉尖一挑。如果可以拒河而守,那武陵与金陵之间,便多了一道天险。
“这是乌江。”张合到苏三的目光,定定地着那条大河,便微笑地解释了一下。
张合并不认为,苏三会从沙盘上这条乌江上,出什么。
当年大封朝迁都金陵的时候,之所以把武陵设成陪都,就是因为有此险可守。当时江上,还设有水师,江边还设有军营。
可事隔多年,国主不思进取,这些也慢慢都形同虚设,便是连岷山的武陵军大营,也由原来的几万人马,裁撤成如今不足万人。
这些具体的细节,一个人才子,是不会清楚的。
张合解释完之后,便客气地引着苏三在帐厅里坐下。
张合自己就略通墨,所以没有一般武人,瞧不起人的毛病。又因为,知道苏三的才名,所以,才这般礼遇。
苏三一边谢了坐,早已把这帐厅里的其它地方扫了一眼。
帐厅内,除了那沙盘,便显得有些空旷了。除了张合身前的那张案和几张椅子,便就是挂在张合身后那柄宝剑有些吸引人了。
“上茶。”张合请苏三在案边落座后,自己也很随意地在帅案后坐下。
帅案上摆着许多书,整齐地码成了一叠一叠。其有一叠,十分整齐,却是一摞兵书。
书页的磨损程度,足可见这些书,都是张合经常翻动的。
而这书堆叠的如此整齐,也可以出张合此人,追求完美,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又或者说,行事稳重,谨慎,绝不像现在表现的这么随意。
苏三指了指那叠兵书,笑对张合道,“可以吗?”
“请便。”张合微笑着,眼神之却闪过一丝极其隐蔽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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