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见小丫头走开了,便道,“你这里名气大,来往的人也多。熟客便罢了,若是有生客来,帮我留心他们的来历。都从哪里来,说过些什么话。若是听到什么与林家有关的消息,只要报到我这里,自然有你的好处。”
虞凤便笑道,“这个还用关照吗?林公子就是妾身的护身符,帮着林公子,不就是帮着妾身嘛。”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明着告诉你,若是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赏钱本公子有得就是。让你手里的那帮子狐狸精都放警醒些,就说本公子这里放着赏。”
“林公子就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情,妾身一定向公子禀报。”
“嗯,你是个聪明人,在武陵城里,你不跟着我们林家走,就没有路走。不过,只要跟着林家,我,还有我父亲那里,不会亏待你的,现在就是一个机会。”
林荣说罢,也不等虞凤回答,站起来,急步走了出去。
虞凤对着林荣的背影轻啐了一口。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林荣这次进来,还真没有太过问自己什么时候去林家。
似乎是心里有什么事情,顾不上自己的样子?
还真是应了苏三的话呢?不知道苏三做了些什么,居然让林家人这么心事重重?
其实苏三还真没做什么。
写信给苏一,引起皇上对林海录的注意,这勉强算得上是苏三主动去做的第一件事。
不过,就算苏三不写这封信,二皇子也是要把林海录给搞下去的,这事只不过是一个迟,一个早而已,他的信,不过是正好赶着了这个机会。若是换在平常时节,只怕二皇子会把这事给捏在手里,暗暗地查,查实了,再往上捅,绝不会这么急得,听着点风声,便把雨下下来。
把李老爷子和露儿救出来,这算是第二件他主动出手,真正意义上做的一件事情。
对苏三来说,虽然把林子祥给捞在了手里,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了林海录,但在第一时间救出了李老爷子和露儿,怎么,都是值得的。
当然苏三还假扮了一回小神仙与李道明扯上了关系,在李道明的心时种了一粒种子;也借机与张合讨论兵书,了解了张合的为人。
把这些全部加在一起,虽说没什么太具体的事情,甚至有些事情,眼前起来,也根本起不了作用。但苏三的眼光,又岂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普通人,甚至不知道武陵城里,将要发生什么。而那些有些门路自以为手眼通天的人物,眼光又只局限在武陵城。
却不知林海录的祸事,并不在武陵,而在于金陵。
金陵那边保不住林海录,那林海录就是死鱼一条;金陵那边要是保得住林海录,那武陵城就闹翻了天,那林海录还是会逍遥自在。
他的思路很简单,那就是要断了林海录的根,绝了林家与金陵的联系。搞臭林海录,让林海录的名声臭得不能再臭,就算林海录是太子党的骨干,又能怎样?没有利用价值,势必还是要一脚踢开的。
正如他与济老讨论的一样,只要林海录踩着了一堆狗屎,那所有的人,都会敬而远之地从他身边走开。
所以,苏三要主动做的第三件事情,就是让林海录浑身都臭。这件事情,才是真正能让林海录如芒在背的一件事情。做成了,林海录想再要翻盘,除非林海录有了通天的本事,还差不多。
不过,这第三件事情,苏三却并不急于做。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张合带了二千兵去了莫干山,往山下一驻,并不理会林海录让他尽快剿匪的要求。而是一味地伸出要钱要粮,起来,是想捞点实际的便宜,但他所做的事情,其实是在等,他要等形势明朗一些之后,才决定,是把那名单上的那些人给李道明,还是给莫干山上的匪人。
李道明也在等。自进了武陵城,他就是抓了一个钱知事;此后,再动静。整天就在钦差行辕里呆着,对外只说偶感风寒。竟是被子一盖,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钱知事,也只是关押着,不审不理;武陵府的一干官员,也一个不见。
李道明这么低调,其实就是在等,等杜如悔给他送‘戏本’,有了戏本,他就好唱戏。
杜如悔会给李道明送‘戏本’吗?当然会。杜如悔来武陵,就是干这个的,而李道明抓了钱知事,那就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立场信号。
所有人都在等,真正急得的人,就只有二个,那就是:林海录和杜如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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