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轻轻颔首,脸色不怎么好看,跟他抱怨道:“是啊,他们倒是走得轻松,但贾家那糟心玩意儿就甩给我,还让我带回来,现在还在客房里。” 赵运使心中高兴,温彦宸走了,他们也能真正放心下来,可见他来扬州与私盐一事毫无干系,听到妻子在抱怨扫兴,忍不住瞪了妻子一眼,没好气道:“我们赵家缺这
几顿饭钱?” 谭氏微微怔然,神情懊恼:“老爷,我们家是不缺几顿饭的钱,可把人带回来算个什么事儿啊,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我是从三品诰命夫人,我管他们的闲事,那不是
自降身份?” 听着她还在抱怨,赵运使蹙起眉头,感觉女人就是事儿多,丁点儿小事儿也拿出来说道,便道:“那寿阳郡主是什么德性,你这些日子又不是没见识过,左右也是几顿
饭的事,就让她在客房抄经文,抄完了就放她走便是。你若觉得她麻烦,日后贾员外自会识相。” 谭氏听了,心情还是好不到哪儿去,丈夫对她就没什么耐心,对那几房小妾,不知道多有耐性,他们夫妻以前也曾琴瑟和鸣,到底是因为她青春不再,人老珠黄,从
而生了厌弃。
赵运使见她杵着不动,脸上的不高兴也显而易见,但没心思跟她继续说这个话题,道:“你先出去吧,我今日约了贺御史有事商谈。”
谭氏分得清孰轻孰重,听了这话,收敛起脸上的不悦,柔声道:“既然老爷有约,那妾身先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不久,贺御史就来了。
贺御史刚进书房,就看到赵运使笑容满面,似有什么好事发生,遂上前拱手一礼:“下官见过赵运使,瞧赵运使心情颇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赵运使哈哈一笑:“是有件喜事,是关于我们大家的,先坐下再说。”
贺御史听了,心下疑惑,须臾颔了颔首,迈步到他下首的位置坐下。
赵运使问:“贺御史,今日的事你还没听说?”
贺御史茫然摇头,他今日散值后,就到赵家来,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又问:“赵运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发生了点事儿,不过是贾家的事儿,还是一场闹剧,皆因寿阳郡主而起。”
赵运使说着轻嗤了声,这贾家的姑娘也是自找的,明知这寿阳郡主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今日他们贾家可谓是颜面尽失。
贺御史不明所以:“寿阳郡主去贾家闹,怎么就成了喜事儿?”
赵运使言简意赅地说了下事情经过,末了又道:“温大人和寿阳郡主过两日就回京,我们也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听罢,贺御史露出这一个多月以来最舒心的笑容,轻蔑道:“这温大人来体察民情,可却什么都没瞧出来,看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是他们言过其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