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再次哗然，一道又一道疑惑的目光投向诺雪。
诺雪挺直了背，灰眸却是平静无波。她不对任何人解释，却只是转头看着那抹翡色身影，心中默念：影夜，谢谢，但我不想拖累你。
她知道，他能听得到。
于是，此刻他眉头蹙起，俊美的容颜带着忧虑责备，不再是那抹完美到不真实的笑容，诺雪却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原来这样，便能击碎他无懈可击的微笑，原来这般……简单。
一审的结果，毫无疑问得糟糕透顶，若是在二审中拿不出更有利的证据，那么她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可是更有利的证据？呵，她还能拿出什么证据。一审不能胜利，二审，便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着宣布惩罚，沐妮说，很有可能被退学。
她曾经多么想离开这个学校，但绝对不是以这样方式！
离开审判厅的时候，她余光中看到沐妮和松豆豆着急的神色、看到团团朝她拼命挣扎的身影，还有来自法官席的，她此刻最不想接触到的目光！
他神色依旧那么冰冷，可那如大海一般的蓝眸中，却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她看不懂，也拒绝去看懂，她觉得十分疲惫，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探索那些若有虚无的东西。
就这样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退学，回归那最初的平静。
二审之前，她依旧在思过室度过。
四周墙壁上大大的“过”字让她觉得心烦，只好仰卧对着天花板发呆。她不再想那些诡异奇怪的事情、不再想姑母送她来这里的目的，因为马上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