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风正思量间,这些说话声便是越来越近。
“三哥,我看今年童生试的甲等优生之头衔,非你莫属。”
“正是正是,其实我们周家今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其他弟子,无非都是做三哥的陪衬而已,但俗话说得好,红花还需绿叶扶,我们也甘做那绿叶。”
“我们不做那绿叶,又能怎样?难道还真能和三哥比拼?”
“那是必然不敢,三哥取了那独一无二的甲等优生头衔,我等最多便取那甲上或者甲中名次,也足够了。”
“其实,我真是好生羡慕三哥,三哥这个暑月,可以游山玩水,安然消暑,真是无比轻松惬意,而我等却还要埋头修炼,当真苦命至极啊。”
“你们却不知,三哥如此惬意的生活,早已过了两个月有余,若不是三哥为了能参加这次童生试,暂缓修炼,刻意压制境界,只怕三哥早就突破到秀才的境界了,等过了这次童生试,三哥真要突破,只怕也在旬月之间。”
“也是,童生试的考试成绩,对日后仕途终究还是有些影响,若是三哥取了童生试的甲等优生头衔,想必日后必然是飞黄腾达,非我等可比。”
此时,便有那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声响起:“诸位周家的兄弟,我周子山的荣誉,便是诸位兄弟的荣誉,我周子山飞黄腾达了,岂会忘记我们周家的这帮兄弟们?今日,我们便去报名,然后,你们要多多努力,我们到时候,定要让我们周家子弟,在这童生试上大放异彩。至少,要把和我们同个镇子的罗家给彻底压制下去。”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声。
罗风顿时色变。
来人果然是周子山!
当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书院中,这么凑巧地碰上了周子山这家伙!
就在罗风这么一转念之间,那群人的声音便是越来越近。
转过一个拐角,罗风和这帮人,打上了照面,双方都停住了脚步。
对面那为首之人,岂不正是周子山那厮?
而围在他身边的四五人,除了周昂之外,大都是罗风不认识之人,想必都是周家的子弟。
看到罗风之后,原本笑容满面的周子山,刹那间便是脸色变冷。
站在他身边的周昂,早已冷笑起来,道:“真是凑巧,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我们的罗学士,罗学士那日在家中的威风模样,可教人永生难忘啊。”
听了周昂的话,边上那些周家子弟们,早回过神来,不由怒骂道:“原来你就是罗风,胆敢败坏我们三哥的风评,今日,我们必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家伙。”
说话间,似乎群情激奋,跃跃欲试。
罗风冷然看了一眼这帮家伙,如看跳梁小丑一般,也不理睬他们,只是将目光锁定到周子山的身上。
即便他只是镇书院学子,有学位在身,谁又敢光明正大地出手教训他?
更何况,这是在县书院之中,而他还是县书院学子!对面这帮跳梁小丑中,除了周子山和周昂之外,又能有几个是县书院学子?
罗风如此冷静的表现,让周子山暗自心惊,他眉头微微一皱之后,脸上冰冷的表情,却似突然融化一般,然后洋溢起一股温和笑意。
转过头去,周子山微有怒意地说道:“你们休得胡言乱语,我和罗风之事,只是一个误会罢了,况且责任确实都在我自身之上,便是真的被他无意破坏风评,也是我咎由自取,以后,你们休要再颠倒是非黑白!”
周子山这话,莫说让周昂等人大吃一惊,便连罗风,也是微微皱眉,不知周子山所为何意。
周子山又回过头,看着罗风,拱手一礼,诚恳地说道:“罗风,我得向你郑重道歉,那日我醉酒之后,糊里糊涂之下,对着你和嫂子胡言乱语了一番,多有得罪之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至于前日周昂之事,那倒真是他恰逢其会,他那日原本是替我向你赔礼道歉的,没想到却被误解,今日他看见你,心中不忿,说了些气话,还请多多包涵。还有别人谣传我图谋你祖屋之事,那更是无稽之谈,之前我也确实依靠罗江文父子,做些售卖房子的生意,赚些小钱,却不料这厮借我名头,胡乱行事,真是悔之不及。”
周子山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示意,那周昂便顿时明白周子山的意思,连忙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确实,那日我原本是想阻止罗江文父子的胡乱举动,但反被罗兄误解,当时便是有些气昏了头,方有那番胡言乱语,还请罗兄大人大量,原谅小弟。日后,我们同是县书院学子,自当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