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牛做马 鹅黄色的光亮一直是庄暖晨所喜欢的,在她记事起,古镇父母家的光就是鹅黄色,在她心里,鹅黄的灯晕是幸福和温暖的代名词。
这一餐她做得很仔细,每一种调料都放得精细再精细,当然,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要归功于那本厚厚的《家庭菜肴精讲》,她是特意到书店挑了这本书,选好了其中的几道菜后又去超市精心选择食材。这么一折腾下来她才真正开始佩服家庭主妇了。
说心里话,做家庭主妇比在她开会研究方案还要累,从今天起她可不敢再对家庭主妇小觑了。
江漠远吃得津津有味,她在旁看得又开始提心吊胆。
“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这话问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在她眼里,此时此刻江漠远就像是当初在日本毒实验室里的试验活人似的,每一次都要忍受她撇脚的厨艺。
所以这一次她学聪明了,问完这话后还没等江漠远回答赶忙抬手挡住,“我忘了,你别回答,我亲自尝。”前两次那么难吃的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误导她真以为自己是厨神附体了。
江漠远明白她的意图,忍襟不止,便也不发表意见,见她拿过筷子小心翼翼夹了一口送嘴里时,抿唇轻笑,“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庄暖晨眨了眨眼睛,激动得快要落泪了,连连点头,真好吃。
“我老婆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完美。”江漠远毫不吝啬对她的赞誉。
庄暖晨顿时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还真不枉费她的时间。
晚餐过后,待一切都收拾好,江漠远坐在沙发上冲着她一伸手,“暖暖,过来。”
她看出他有话要说,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他倚靠在沙发背上,修长手指与她的相交缠,她低头看着,心头是痒痒的暖。半晌后江漠远才低低开口,“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从他出事到现在,从舆论漫天飞到他被辞去行政总裁一职,从别墅搬到新房,她有害怕的时候却从未问过他太多,他不相信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如果是在从前他会心里没底,可这段时间她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她不在乎今天也不会这般。
庄暖晨始终低着头,与他的手指轻轻缠绕、把玩,沉默了一分钟后才抬眼与他凝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今天你不就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所以我不用再担心了,是不是?”
她的话轻柔窝心,他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的轻柔她的体贴会深深烫了他的心;他也从不知道i这世上会有这样一种坚强的女人,会用一种看似沉默的方式来驱走他的疲累,令他毫无压力。
他就知道,他从来都没选错过人,他的妻。
精直喜是。压低了脸颊,江漠远低沉的语息落在她的头顶,“这段时间我虽不用再去接受调查,但也是观察期。”
庄暖晨闻言后笑了,“那很好呀,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顺便为我做牛做马。”
他挑眉。
她忍不住笑了。
“巴不得这么欺负我是不是?”他也低低地笑。
庄暖晨用力点头。
“傻丫头……”见她目光清澄得毫无避讳,江漠远反倒一阵感动,嗓音也变得微微沙哑,将她拉进怀里叹了句,“你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靠着他,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柔声开口,“那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他不解。
她从他怀里抬头,目光与他对视,“如果当初我答应顾墨——”
“不许胡说!”江漠远瞳仁一缩,目光倏然一厉,挑高她尖细的下巴,“你听好了,从我认识你那天,从我决定要了你那天到现在,我从没后悔过,如果真的要提及后悔,我只是后悔没有再早遇上你。”
庄暖晨的鼻头有些发酸,轻抿了下唇,“所以说你不是一无所有啊,这句话还是你自己说过的,你忘了?”
“没忘。”江漠远哪舍得真对她动气,大手抚上她的发,“我只怕委屈你,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是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委屈。”她故意说了句。
江漠远低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她却又笑了,话锋一转,“不过,看在你欠了我那么多的情况下暂时饶过你吧,我可是要你一点点都还清的。”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也被她逗笑了。
“你瞒着我的事还少吗?这段时间待在家里倒好了,让你为我做牛做马都便宜你了。”她故意板下脸。
这话说的江漠远一头雾水,他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