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范毅到镇上时,只是用手机给她回了一个电话,虽然听得出来,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同样很高兴,可是,也从此再没联系过自己,更别说写信。
这就叫自作孽!可是,没办法呀,自己在这条道上走下去,最终能有什么结局还很不好讲,可千万不要再拖累了别人呀!
正想着,下床有了动静。
范毅调整了呼息,尽量保持均匀。
一会儿的功夫,老吉穿戴好,下了床、站在床边,听了一会儿,又小声地叫道:“范同志、范同志。”
见没有回应,老吉开始拾掇起桌上的东西,范毅偷偷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拾掇完,老吉再次回到床边,低头在床上悉悉索索地摸寻着什么。
略一思索,范毅想到了,原来是自己嫌带在身上不方便、在村里又基本用不着的那几千块钱。范毅将它们拆散了胡乱平铺在被褥下,需要时再一张一张抽出来用,想不到竟然也被老吉发现了,这小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老吉收拾好需要的东西,斜背上电脑包,抄起放在桌上的手电筒,又听了听动静,确认安全后,就悄悄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心关上门后,老吉扶着墙快速走到墙角处取过白天就已准备好的竹棍,拄着竹棍到了校门边,一阵窃喜涌上心头。
他伸手去拔铁条,竟然拔不动,定睛一看,原来上了锁。老吉气得直想大骂几声。随即又想到,睡觉前,自己分明记得范毅是没有上锁的嘛,那又会是谁后来又给上的锁?
忽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直照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老吉忙用手臂遮挡。
“老吉,深更半夜的,到哪儿去?”康主任用手电筒照住吉运来,缓缓从对面教室里走了出来,左手一根指头上旋绕着一枚钥匙,正在以指头为轴心飞转。
……
重新回到屋里,范毅已经下了床,在厨房的小四方桌每个角边上都点上了一支蜡烛。
从吉运来身上卸下的东西,这会儿全堆放在桌上,在电脑包里,竟然还预备了一包方便面。
康主任和范毅坐一头,吉运来低着头单独坐另一头,康主任拿出纸和笔,以胜利者的姿态冲着吉运来说:“说说,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开始!”
老吉一言不发枯坐在那儿。
康主任又问:“姓名?”老吉理也没理,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心事儿。
范毅说:“老吉,这一下,应该算是人赃俱获了?你现在可以不说,可再过几天,等路通了,我们把你往派出所一交,看你还说不说!”
老吉头抬了抬又重新低下,还是不出声。康主任一拍桌子说:“你想顽抗到底?好,从明天起,我就先把你捆起来,等送到派出所再关你个十天半月的!我也懒得问你。”
老吉嘴唇又动了动,范毅看出他似乎有所顾虑,就说:“老吉,你老老实实说,我们也不捆你,你看看你一身是伤,何苦来还要偷呢,真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嘛,搞不好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老吉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只是不说话。范毅不愿这么干耗着,起身对康主任说:“康主任,他不说算了,先把他锁在对面教室里,反正学校大门也锁着,量他也跑不了,咱们该干嘛干嘛,等路通了直接送镇派出所得了。”
(周ri停更一天,祝各位大大周末好,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