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随便靳文礼怎么说,她就不信等两人结了婚甜甜蜜蜜地过上日子了,靳文礼还会是现在这个态度,还会不要孩子!
自己到底还是错了!肖月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靳文礼的执着,这么多年了靳文礼确实没让她吃过苦,在杨乐的指点下,靳文礼的酒店事业越做越大,他给了自己人人称羡的豪车洋房还有名贵的珠宝首饰,只是也只是如此了。
他不肯要孩子,这些年和外面那些女人的牵扯也从来没断过,尤其是最近两年自打认识了酒店里那个服务生,居然连家都不回了!
想到这肖月波对着镜子苦涩一笑,却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不禁有些惊喜,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文礼,你回来啦,吃饭没有?我让阿姨给你做。不,还是我去给你做吧。”走到进客厅看见正在换鞋的靳文礼,肖月波笑开了,他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身边的。
靳文礼看了眼肖月波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李红还在医院,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怎么,她真怀了你的孩子?”肖月波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没有,我只是带去她做个检查以防万一。”靳文礼边说边从容地往书房走。
肖月波跟了过去,忍不住喊道:“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婆?你还要和那个狐狸精鬼混到什么时候?靳文礼,这么些年了,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铁石心肠也应该被感化了,你别太过分!”
靳文礼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肖月波,慢悠悠地开了口:“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我会怎么和你过日子当初就已经讲的明明白白了,衣食无忧你还不知足?要不你也找个小白脸养着好了,钱我出。”
“靳文礼,你不是人!你害我这辈子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是能重活一遍,我死都不会再跟着你!”
靳文礼仍是笑:“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我早就劝过你别和我受一样的苦了。”
肖月波恨恨地盯着靳文礼看,忽然大笑起来:“靳文礼,我这辈子都没预料到你会是个情种,你的那些女人不都是按照叶水清的模样儿找的吗?那个李红我也看见过了,确实比别人都像她,我劝你还真是要好好珍惜呢,正主儿已经没了,这个冒牌货可不就是个宝贝了!”
靳文礼皱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肖月波笑得更开心了:“我弟弟出了车祸,我那么求你你都不肯去医院看看他,你要是去了就能看见你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最后一面了。靳文礼,你可能还不知道,叶水清也去了那家医院,我后来去找她你猜怎么着,医院的人说叶水清两天前跳楼了,因为没钱给她妈看病做手术,她妈先跳的她跟着就跳了。我倒是挺不好受的打听到地址去她家看望了一回送了些慰问金。也知道了原来崔必成一直对她不好,这些年她受尽了折磨也吃尽了苦头,流产几次就再也没怀上过孩子崔家后来连饭都不给她吃,那么大岁数了还要早出晚归地四处打工糊口,更没享过一天福,现在人死了崔家也不管不问丧事全扔给了叶家,你说可不可怜!”
靳文礼脸上已经没了一丝血色,身子也在微微颤抖,脑子里空白一片,却仍在想着一件事——叶水清死了,而且死的那么惨!
踉跄着跑了出去,靳文礼坐在车里抖着手发动了车子,飞速离开了园区。
站在叶家楼下,靳文礼双腿发软,他一直都知道叶水清住在哪儿,动迁之后他早就让人打听了叶家和崔家的地址,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勇气去见叶水清一面,他害怕叶水清用惊恐和厌恶的眼神看自己,他不想再体会那种心痛的滋味。
所以多年的犹豫后,他也只是开车过来想悄悄地看看她却没有一次能够如愿,他以为是没缘分,却万万没想到那时叶水清是外面打工至深夜!
拖着沉重地脚步爬上楼梯,叶家的门并没有锁,里面隐隐传来哭声,靳文礼几次抬手才将门推开。
“我是靳文礼,以前的老邻居,肖月波是我爱人,我听说了阿姨和水清的事就过来看看,你们节哀。”靳文礼站在简陋的屋子里,看着黑白照片上年轻的叶水清笑面如花,麻木地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再也没去听叶家人说了些什么。
最后靳文礼留下一张银行卡,又把密码和自己的电话告诉了叶家兄弟。
“这钱给阿姨和水清买块好墓地,买好了把地方告诉我,我有空好经常去看看,剩下的你们留着吧,也好让水清走的安息心一些,明天出殡我就不去了。”靳文礼交代完也不等叶家人再说些什么,就径直离开了。
回到车里靳文礼发了会儿呆,然后慢慢就开始小声儿哭了出来,进而越哭声音越大,到后来几乎是在嘶声裂肺地嚎叫,眼泪却是没有了。
“水清,要是早知如此,就是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嫁给崔必成!”靳文礼靠在车座上喃喃自语。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这句话是他刚才对肖月波说的,现在则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