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点头。确实收到了消息。
“你二妹也快死了你知道吗?”
安若晨握紧了拳头,再点点头。
“你把事情仔仔细细地与我说一遍,你既是没用,找不着,那我来想想办法。”
安若晨没介意薛叙然那极不好的语气,耐心的把事情与他讲了一遍。卢正在那个境况下,说的该是真话。东西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被人损毁,不会丢失,因为那时安若晨珍视的,认真收藏的东西。“我确认过了,他说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子,拇指指头一半大小,油纸裹了三层,放在一个红色的很小的盒子里。”
薛叙然一时也是发愣,这般大小的,能藏到哪里去?
“你有没有什么你娘留下的遗物,首饰盒,珠宝箱,镂空的簪子,花瓶,带孔的瓷娃娃,你喜爱的花的花盆,你的枕头……”薛叙然一口气说了许多物什,每说一件安若晨就摇一次头。
薛叙然把能猜的都猜完了,开始往安府里头想,或者安若晨的母亲还在安府里有什么遗物?但一想安府里的东西不是安若晨能掌控的,随时有可能被安之甫扔了,于是放弃了安家的念头。
“或者龙将军的东西呢!你有没有帮他做过什么锦囊,香袋,衣服,裤子,鞋子,帽子……”
“没有。都找过了。”安若晨沮丧地说。她当然也想到过这点,但龙大身上的东西也翻查过了,确实没有。
薛叙然急得脑子嗡嗡响,时间不多了。他路途上耽搁了不少时候,就算马上拿到解药,原途赶回,时间那也相当紧迫。何况现在毫无头绪,丝毫不知能从哪儿下手。
虽然来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就算见到安若晨也未必能有解药线索,但他就是不甘心,他必须来。当真的面对这一结果时,他发现心理准备就是个屁,什么用都没有。他会焦急会难过,甚至会害怕他赶回去时只能见到安若希的尸体。
两个人沉默的坐着,一筹莫展。
过了好一会儿,外头有人敲门。春晓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夫人,出事了,将军让你速回。”
薛叙然瞪向安若晨。
安若晨站了起来:“先告辞了。若我想到什么线索定会告诉你。你自己多加小心,这城里不太平。若是可以,赶紧回去吧。我发誓若想到任何解药下落的可能,定会通知他们马上找,第一时间送给二妹。”
薛叙然凶巴巴的瞪她,不愿搭话。
安若晨也不指望他给好脸色,转身走了。
刚迈出两步,忽听得薛叙然道:“安若晨,你二妹若真的就这般去了,我也发誓,我会亲手将她的衣物烧了装骨灰盒里带给你,让你日日看着,铭记于心,她是被你害死的。”
安若晨脚下一顿,停住了。她忽然猛地回头,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会亲手烧了……”
“对,装骨灰盒。”安若晨面露惊喜。
薛叙然脸绿了:“莫要咒你二妹!”
安若晨叫道:“我怎会没想到!骨灰盒!不是我娘,不是奶娘,不是将军,不是我的东西,是骨灰盒。我珍视的、尊敬的,不会损毁,不会遗弃,必会好好收藏的。因为我承诺过,必要将他骨灰送回去。”
薛叙然愣了愣,啥?
安若晨快步往外走:“我马上与将军说,让他速派人去找。你快回中兰吧,我二妹服解药时,希望你能在她身边。”
薛叙然急了:“东西在哪儿?我亲自去拿。”
“你拿不到。”霍先生的骨灰她已经交回给了曹一涵,那在石灵营军营边上的一个村落里。不可能给薛叙然泄露德昭帝的下落。安若晨回头道:“再者说,你脚程太慢,等你去拿到了,再送回中兰,定然来不及。”
薛叙然板脸,居然揭他的短。怎么知道他脚程慢的?他让马车跑快点不就快了吗?
“我马上回去,安排好了便给你递消息。你收拾行李等着吧。”安若晨说完,急匆匆走了。
薛叙然生气,他行李都没怎么好好拆呢,不用收拾。
安若晨兴冲冲地赶回府衙,还未与龙大说这解药之事,却听得一个重大消息。
巡察使大人梁德浩失踪了。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以包恒亮为首的东凌国使节。
确切地说,东凌国使节将梁德浩绑架带走了,留下一纸书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