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跪请安后,徐上将军却依旧将头磕在地上,请罪道:“臣下未能保住田州城,未能救回世子,请主公降军法处置。”
何策冷哼一声,道:“罚自是要罚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孤最得意的儿子在裴言卿手上!”
跪着的满封成见何策稍微冷静了些,出声道:“主公,此事急不得,木已成舟,现在应是要详细筹谋才是。”
何策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满封成,满封成忙解释道:“裴家既将世子抓走作为人质,肯定有他们想要谈的条件,臣下私以为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稍安勿躁,裴言卿巴不得我们因丢失城池、世子被俘且受辱而乱了阵脚,他才能捡漏,等到裴言卿试探够了,自会找我们来谈条件,想必只要裴言卿未达成条件,世子就还是安全的,我们也可以为暗地里安排人手营救世子而争取时间,尽量能让世子平安归来而我们又未多增损失。”
满封成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关注着何策的反应,见何策开始凝眉沉思,又道:“如今臣下的两个女儿已经到了京城,她们名声在外,定有很多权贵争夺,想必会被裴言卿发落给他想要拉拢的人,到时她们也可以为我们搜集情报。”
何策听及此,开始正视跪着的满封成,他的两个名声响亮的女儿在他满封成面前也不过只是为他的公事服务的棋子罢了,如此冷血冷情,虽然何策早有听说,并且从满封成此次抛妻弃女只带了个嫡子来投奔他已是可见一斑了,那他的两个女儿会不会行事像了满封成?若是一心愿意效忠于一人那自是极好的,如此一来枕头边的情报可是要准确地多,可要是满封成的两个女儿背叛了她们的爹,背叛了何家,那他们这边拿到的消息岂不是对何家极为不利?
何策看着满封成,道:“都说出嫁从夫,你能保证她们在京城许了人还能一直为孤效忠?”
满封成笑道:“想必有个道理主公是极为清楚的——没有用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杀了便是。”说完满封成依旧胸有成竹地笑着,带着文人特有的儒墨气息,想必当时的杨氏就是被他这一副伪善的面孔给欺骗了吧?若只是光看着他的表情,谁又知他正在说着大义灭亲的话呢?
何策听见满封成如此干净利落地为何家的利益考虑,而满封成于裴家的梁子自先皇在世时便已结下,自是不必担心满封成会背叛何家。
何策对满封成的话的确是赞同的,于己无利的人自是应该早早除去,他对满封成点点头,道:“那满尚书可有何计谋?”
满封成见何策心情转好,回道:“主公可别折煞了臣下,臣下这尚书自先皇时已被贬黜,哪担当的起呢?不过至于世子一事,臣下窃以为我们要等到裴言卿对我们提出条件之时,再做出实际应对,现在应让京城的探子多多了解裴言卿的明确动向,莫要再像此次田州城失守一样措不及手,防止他裴言卿再使些什么诡计。”
何策笑道:“孤说你是尚书你就是尚书,还管他那劳什子先皇,早就投了胎的短命鬼,还不知道他再世能否为人呢。”
听及此,何策便是认同了他满封成的提议,这让满封成彻底放松下来,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并且还要去领罚的徐上将军,又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作为文人的嘴皮子功夫可比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真功夫在主公面前管用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