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挟了私怨,不若也不会因问不出个所以然与缺乏证据,便将人关押一宿,以作发泄。
钟远又道:“庄老爷怕有所不知,今日小民那表亲也让衙役带走了,现只怕正关押在牢里。不久前小民的姨母与表妹不顾深夜竟前来造访,更深露重,形容自然狼狈可怜。小民之所以随家父而来,便是受姨母表妹之托,恳请庄老爷准许小民探一眼表亲,回头方能有个交代。”
原来如此,庄老爷心下冷哼。
尚不等他回话,钟老爷便接话道:“犬子所说不错,还望庄老爷给予成全。”
又作保证:“我那外甥自幼孝顺懂事,性虽冷硬,但人却是极本分的,想他再是如何,也是不敢冒犯于庄公子。他之所以路经西巷胡同,那是因他在码头当差,路经那地。庄老爷若有不信,大可传来街坊邻舍一问究竟。”
观他仍不为所动,钟老爷便再接再厉:“只怕当日是不凑巧,倘若让他遇见庄公子受难,必定会不假思索地前去相救。现他母妹皆在家中担忧苦等,万望庄老爷慈悲为怀,尽早放他母子相聚才好。”
庄老爷显然是没有被其说动,那嫌犯长得高大魁梧,面相冷戾,在一众嫌犯当中嫌疑最大。虽眼下证据不足不能即可将他处决,但若是一下将他放走了,心下又岂能甘心?
庄老爷暗自朝门子使个眼色,那门子便机灵道:“老爷,时辰不早了,方才小姐还差人递信儿来,让您早些回去,说是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庄老爷便装模作样地逐客:“既如此,庄某便要先行一步,他日再与钟老弟洽谈。”
钟老爷无奈,总不好强行让他放人,正要识趣儿地提前告辞时,不意外头便传来一阵动静。尚未看清来者是谁,便听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父亲!大哥醒来了!”
钟老爷动作一顿,循声望去,便见着一个妙龄女子款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仆从。
庄老爷正在门子的服侍下系上斗篷,不想耳边就传来闺女的声音,先是一愣,后听到儿子醒来的消息,差点一个倒仰栽下去,幸在让门子扶住了。激动的就要向她问一回确定时,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下敛起喜意,恼怒道:“三更半夜你个姑娘家过来做甚!成何体统!”
庄老爷正在门子的服侍下系上斗篷,不想耳边就传来闺女的声音,先是一愣,后听到儿子醒来的消息,差点一个倒仰栽下去,幸在让门子扶住了。
庄明媛解了斗篷,心知自己今夜所为不妥,可她无法,倘若不来,只怕是要彻夜难眠。钟家父子她自然不曾见过,因此出于礼节,进门后也只朝着二人点点头算作见礼,后便拉着父亲入了后堂。
庄老爷一下甩开她的手,怒:“成何体统……你说说,这是成何体统!”
那锣鼓之音欢腾喜庆的奏起,姜小娥以膜拜的目光望着骑在白马上的男子。
只见那潘茂进一身靛蓝锦袍,骑着匹高壮白马,并未穿沉重老气的官服,显得肆意而洒脱。二十出头的年纪,丰神俊朗的面容,眉眼含笑,望着两旁高呼欢腾的百姓,一脸的春风得意。
受詹先生好意提醒,钟远今日亦与诸多同窗在场。只他没想到自己心尖上的小人儿亦在此,不仅如此,竟还一脸崇拜地看着那名陌生男子。
心下不由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