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
天还没亮,北堂深就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
北堂远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站在门口,冲着他咧嘴笑,“哥哥,我和无忧要去北海道野营。”
几秒之后,朱雀笑了笑,“你等一下,我去把我的睡袋拿过来。”
北堂深云淡风轻地说道,“机票退掉,乘我的私人飞机。”
阿远蹙起眉头,“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们只是好朋友吗?”
半晌,他擦干眼泪,转头看朱雀,“无忧,我害怕,我想跟你一起睡。”
阿远瞪大眼,“我不要,我上次也跟无忧睡在一起的。”
北堂深被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吵醒,他猛然睁开双眼,那是阿远的声音,他飞快地从睡袋里面爬出来,跑向阿远的帐篷。
每人一瓶,坐在篝火边,吃着烤鱼,喝着啤酒,听着山谷里潺潺的溪水声,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血腥和杀戮,大家的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
北堂深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之别?就算她整天像男人一样,也不能真的跟男人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男人打情骂俏吧?
几个小时之后,三人抵达北海道。
深夜,三人已经陆续进入梦乡。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和野花的芬芳,薄薄的雾气犹如薄纱笼罩着森林,碧绿的湖水安静地蜿蜒在原野上,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开满了山坡,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草花盛开在马路两旁。
置身于这人间仙境,朱雀全身心放松下来,她迎着风,沐浴着阳光,悠闲地踩着脚踏车,唇边扬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
阿远灿烂地笑,“没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经常一起出来玩。”
帐外,时不时传来朱雀和阿远愉悦的笑声。
阿远一怔,倏尔眼泪汪汪道,“哥,你居然吼我!”
他们三人租用了三辆山地自行车,骑着自行车游览北海道的湖光山色。
北堂深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决定的?”
哎呀,感情的事情,真复杂啊……
朱雀撇嘴,“别瞎说,他恨不得杀了我才对。”
阿远眼中涌起了泪光,他嘴唇哆嗦了几下,扑到北堂深怀中失声痛哭。
他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阿远凑在朱雀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耀眼得让他觉得刺眼,本欲停下的双腿转了一个方向,走向自己的帐篷。
朱雀看着天边的月亮,语气有些寂寥,“明天就要回去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阿远双手合十,一脸歉意,“昨晚,抱歉啊哥,无忧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小秘密,不让我告诉别人,所以我现在才能告诉你。”
北堂深唇角勾了勾,“不用了,我不饿。”
朱雀淡淡道,“我只定了两张机票。”言外之意,根本没有替他预留位置。
北堂深面色不郁,沉声道,“不可以,如果你害怕,就搬到我的帐篷里面。”
“阿远——”朱雀也跑了过来,长发披散,穿着短裤短袖的睡衣,一脸焦急。
“好啊。”朱雀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和阿远这一趟的旅途,原定为一周时间,但是北堂深突然加入,他们决定将时间缩短为五天。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喜欢阿远,会将阿远带坏?
阿远猛然一颤,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他怔怔地看着北堂深和朱雀,声音沙哑,“小晴来找我了,她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她说墓园好冷,好黑,她不想待在那里。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一直跟她在一起才对……”
朱雀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盯着北堂深,冷冷道,“好了,你不要再责怪阿远了,我们就算住在一个帐篷,也是睡在各自的睡袋里面,你似乎担忧得太多了!”
草坪上燃起了篝火,天空繁星点点,阿远和朱雀坐在火堆前面聊天,北堂深在远处打电话,吩咐江岛一些事情。
“我说了,他不信。”朱雀闭上双眼,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
北堂深暴怒,恨不得将这个没有一点廉耻之心的女人扔到湖泊里面喂鱼。
北堂深脸上平静的表情裂开了一条缝。
阿远从餐桌上拿了一个三明治,用食物袋装好,笑呵呵地说道,“哥哥,这个留给你路上做早餐。”
六晨深被定。阿远和朱雀对望了两眼,同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