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那个车辇连天雅越觉自己心跳加速,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连国上下,她是最大的公主,父王宠爱,母后视她如珍宝,她几乎没有过渴望的东西。
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渴望的东西在泛黄平原的这一头,她才知道渴望一种东西是如此心惊胆颤,患得患失。
连天雅走了过去站在车辇一米之外浅笑道:“公子魂的掌柜是不是羞得连面也不敢露,只敢坐在车辇里。”她说完便轻轻地咯吱地笑出声来,笑声盈盈。
他刚准备动手,身后却传来夜凤琊的声音:“幻影,退下。”夜凤琊下了车辇,抬起头来看向连天雅,第一次正眼看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发现这女人身上有股熟悉的狂妄,和他家的瞳儿倒是有几分相似。13acv。
“你被这东西咬一下试试会不会有事!”连天雅虚弱着回他。
只是这笑声不过数秒的时间便嘎然而止,一道透骨钉扎进了她细嫩的喉咙,连天雅顿时呆立在那,表情僵硬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连天雅吃了药丸似乎已经恢复了精力,从那男子怀里挣扎了起来不屑一笑:“夜圣朝也真是羞不要脸,脸不如人,就动起手来,我连国的男人你们也见了,哪一个会比你们公子魂的人差,是本公主闹事,还是你夜圣朝没人?”
找的还是他家爷的事,这种女人必须死。
母后疼惜他,在转世之前替他留下了记忆,也保住了他一半的修为,可是有时他却情愿如三千,闲琊,天雅一样忘了一切,苦苦守候一个人是幸福,可守到最后却一场空那才是噬心破魂的痛。
就在这时,天空一片阴影,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大鸟,哦不,仔细看上去,是几个人,从天而降落在了连天雅的身边,如连天雅一样的不低调,穿着红黄青橙四种张扬颜色的长袍,四人身子欣长,面容俊美。
“魔君真能记得天雅?”似夏有些疑惑,对于洗濯的喜怒无常早已习惯。
似夏低下了头:“自然不包括主上,主上是超越六道之外的存在。”似夏虽是只剩一魄,但也知道奉承。
她是他每天抚在手上的天珠,是他给了她灵性给了她生命,三千夙愿的天珠化成的她,为了让她修成人形,他费了多少的精力,她是他的,他是她的缔造者,为何月老的红线却牵在了魔君的命脉之中,他恨,这么多世以来,他恨天恨地,恨六道,哪怕天帝拿了他一半仙家修为,他也仍是那个俯睇六道之间的三太子,三千是他捧在手里的天珠,是他的!
洗濯听到她的回答便又自顾地笑了起来:“你这世妖化成人形,却被人类背叛,会恨他们也是正常,别说是人,哪怕是魔是仙都有三心二意的时候。不过这三心二意,本尊喜欢。”
现在的连天雅不会疼,但是未来的数十日,她会疼得想早些了结自己。
连天雅含笑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回:“连天雅,连国的公主。”连天雅对他的表现简直太满意了,刚刚还气势吓人的夜凤琊,在见到她之时竟然问她是谁,那俊朗眉宇之间的戾气,让她看着有些兴奋,长得如此俊美如仙,却是个残忍的暴君,这种结合真是让人感到兴奋。
不远的角落里,俊美如斯的公子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了:“闲琊果然是闲琊,看见天雅竟连眼也不眨。”
夜凤琊听到却不觉冷笑,这出现的侍卫功夫倒是不弱,能把他的透骨钉给逼出来,可惜他们却不知道透骨钉能逼出来,可他的寒钉之毒却始终留在了体内。
夜凤琊就这样站在车辇旁看着连天雅发起呆来,他有些慌,怕瞳儿伤心,他知道他现在该一掌结束了这个女人的生命,可是他手动僵了,不愿动手?
“连国?”夜凤琊下意识的回了她,那打量的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连天雅,这女人美艳如火,明明是那般嚣张张扬让人想揍的气质,却又让人下了不手,怎么会这样?
“姑娘似乎忘了这儿是夜圣朝。”夜凤琊看也未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得有丝冷清。
夜凤琊闭目靠在马车里养神,细细地听着自己的透骨钉慢慢地吞蚀了那女人,眼角滑过一丝骇人的阴冷,自己来找死,怪不得他。
连天雅也是一愣,这暴君竟然连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对她出了手,喉咙上的疼痛还在继续,像千万只苍蝇在血淋淋的伤口轻咬着似的疼,不撕心裂肺,却是慢条斯理的折磨,连天雅疼得两道秀丽的眉毛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