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掂了掂袋子,龇牙笑道:“阿常姐放心,这事儿我定为姑娘少爷办得妥妥儿的,保准他日后再也开不了口!阿常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人是城北的惯偷,他有个亲戚在徐大学士府上当差,按理说这事儿咱们悄悄瞒下来也就是了。可徐老爷可是老爷的岳丈夫人的父亲,虽说这人是贼,他亲戚未必也是贼。可凡事总有万一不是?我的意思,把他乱棍打死了就丢到徐府大门口吧,也算是给徐老爷提个醒吧!”阿常滴水不漏的说道。
雷护院只有点头同意的:“阿常姐所虑极是,我这就去办!”
阿常点点头,雷护院一弯腰就将拼死挣扎的粽子轻松扛上肩头,打开门,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这才闪身出去了。
阿常将事情办妥了,便径直出去了,留了知微与卓然在里头说话。
卓然看着知微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木着脸问她:“你在想什么?”
知微斜靠在圈椅里,瞥他一眼:“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扳倒徐槐柏,然后在他老脸上狠狠地踩上两脚。我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失去所有一切,让他痛不欲生。我叫他敢谋害我!虽然现在做不到,但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一定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发誓!”
卓然看她眼里有泪,却死撑着不肯落下来,忽然开口道:“我有办法,即刻就能叫你如愿以偿。”
知微倏地坐直身体,顾不得抹去眼角的泪珠,急急问道:“什么办法?”
卓然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床榻走去。他踢掉鞋子爬上床,在床头处鼓捣了一阵,又回到知微面前,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往知微跟前一递:“这是我在你屋里找到的。”
知微先是狐疑的接过那枚伏虎形状的令牌,令牌用黄金雕刻,握在手里分量极重,知微在认出令牌下雕刻的小篆字体正是一个“虎”字时,吓得她险些拿不稳令牌,惊讶的瞪向卓然,眼睛几乎要脱眶:“……虎符?”
卓然见她吓成那样,一撇嘴像是嘲笑知微胆子太小:“那刺客将这东西藏在你多宝格上的一个瓶子里,我瞧见了,顺手就给换了。”
知微捧着令牌愣了许久,头皮直发麻,连腿肚子都哆嗦了起来:“所以,那初一拿走的,是个假的?这才是真的?”
卓然道:“那假的我也掺了真金子,仿的跟这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知微哆哆嗦嗦看着卓然,压低声音道:“我的爷啊,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宝贝儿,这是招祸的,你留着这玩意儿干什么?”
天啊地啊,老天爷果然是嫌她今天惊吓的还不够多是吧,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这是纯金打造的,我原想留着,以后手头紧还可以熔了来用。你也别大惊小怪,那假的也是我自己溶了自己雕的,连阿常都不知道。”
知微吞了口口水:“你还有这手艺呢!可你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怎么做到的啊?”
“这你就别管了!”卓然板着脸道:“你只说,你今天想不想报仇?”
“想!”知微想也不想的说,可又忽然迟疑道:“徐槐柏那老狐狸能这么轻易的就扳倒了?再说,这是在我们府里头,会不会连累了我们?”
“孔绍卿若连我们都摘不出来,他也别在官场上丢人现眼了!”卓然摸了摸下巴,微微眯了眼,这副算计的模样实在与他白白嫩嫩的可爱模样不搭调,若在平时,知微定要取笑两句,可现在知微眼里只看得到仇恨以及大仇即将得报的急切。
“人赃并获,若再有个书信什么的想必更精彩!”卓然淡淡道:“只是这书信可不好造假,毕竟不管是北疆王还是什么敌国王的字迹我都没见过,想仿也仿不了……”
知微冷笑一声,眉眼里凌厉的戾气连卓然都不忍卒睹:“不,没有书信更好,谁会揣着那般机密四处乱走呢!那么卓然宝贝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卓然点了下头,“徐槐柏两朝元老,也许这次并不能一举将他扳倒,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要沉住气!”
知微眯着眼睛笑:“不会有以后的,我要借这件事,彻底的除了这个后患!别小看了这个东西,那刘大人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且连个刺客影子都没见着,皇帝还不是当即就判了全家流放么?皇帝大权早已紧握在他自己手里,真要下定决心发落个一品文臣,还是个就要告老归乡的,算什么为难之事?徐槐柏为官那么多年,得罪的人还少么,就算他徐槐柏门生遍野,怕也不敢就这个事情帮他求情!他又没有女儿在宫里帮他吹枕头风,我再求了外祖父多参他两本……”知微又是一笑:“他一旦落马,我看徐氏母女两个还能怎么蹦跶!今儿这事,少不了她们两个的掺和。等徐槐柏落了马,会有她们好日子过的!”
就跟那回的木偶娃娃事件一样,定是那三个人串通好了的,那母女俩负责下药,徐槐柏负责弄人进来!知微心里恨得吐血,老的小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卓然想了想,道:“你那迷药给我一点。”
知微立刻取了小瓷瓶给他,“你自己当心!”
今儿虽是知微的生日,可也是卓然作为孔府长子头一次亮相于众人,其重要性可想而知,因而,今儿来的男客并不比女客少,徐槐柏自然也是座上宾!
卓然年纪小,谁会提防他这么个五岁的小孩子?
两人又说了一阵,孔绍卿见卓然久未过去,便着人来带卓然去见宾客,知微少不得又是一通叮嘱,卓然不耐烦听,拉了阿常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