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书没经过他的手,他只记得邓子俊好像在他耳边叮咛过一句,“总裁,我把你们的结婚证书放在保险箱里了。”
翻了一阵之后,疯了一样去找保险箱,每按一个数字键,他的手都要抖一下。
回想这半年来,每周末舒舒都要出去,她说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就算结婚也不想改变原来的生活,一开始他并那么在乎她,她爱干嘛就干嘛,后来慢慢在乎她,越是在乎就越是信任,况且他周末都要上班,也没有时间陪她。
凌乔自认可以掌控一切,自信与自负也不过一字之差,他从来不会去怀疑她什么,既然是夫妻,还用去怀疑什么呢?!
凌乔捏着证书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上面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字——舒舒,他的老婆,生活了半年之久的老婆,竟然真的不姓刘。
犹如被狠狠地打了一棍子,迎头一棒!这到底是他的大意,还是她的高明?!
凌乔甩下结婚证书,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开车直奔刘家。
“刘子业,刘子业,你给我出来!”
他怒吼的声音盖过了钢琴声,刘瑶转头看着他,不敢出声。
张琳也看到了新闻,一下午接电话就没停过,有亲戚的,有牌友的,也有媒体的。见到凌乔气势汹汹而来,她立即迎上去,若无其事地展开笑颜,“凌乔啊,你爸还没回来,找他喝酒啊?”
凌乔并不想对女人发火,压低了声音问,“舒舒呢?她有没有来?”
“没有啊,舒舒……没回家吗?”张琳的脸色相当难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伪装都伪装不了啊。
凌乔气愤之余还带着焦急,“知道她在哪里吗?”
张琳摇摇头,“不知道。”
倒是一边的刘瑶,轻声地说:“姐姐可能在她自己家吧。”
“瑶瑶,小孩子别乱说话!”
凌乔走到刘瑶身边,低头问:“她自己家在哪里?”
刘瑶看看猛摇头的母亲,又看看气势凌人的姐夫,怯怯地说:“姐姐家住哪里我也只清楚,只听说在凤凰小区。”
凤凰小区?凌乔一怔,当时舒舒怎么说来着,那是自己离家出走租的房子,呵,他果然是一个笨蛋,蠢钝如猪。
又急急忙忙地赶到凤凰小区,他记得清楚,第一次送两个女孩子回家,舒舒就是在凤凰小区下的车,第二次送她回家,还送到了她家楼下,他曾经,离真相是那么的近,而他,却自负地以为知道她的所有,真是讽刺。
知道她家在几幢,也知道是在顶楼,可不知道是哪一户,随便敲了一户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哦,你说舒舒啊,她妈的尿毒症复发了,刚叫了救护车送医院去了!唉,这母女俩都是苦命人啊……”
从公司到凌家,从凌家到刘家,从刘家到凤凰小区,再从凤凰小区到医院,凌乔一次比一次心急,一次比一次担忧,他很确定自己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系在舒舒身上,他要她一个说法,他要知道她当他们的婚姻,是儿戏,还是买卖。
看到舒舒,是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口,那娇小的身子无畏无惧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前,眼睛一直盯着上面亮着的灯,凌乔忽然没了之前的冲动,她的母亲正在里面抢救。
“舒舒……”轻声叫她,将心里所有的怒火和疑惑全部都压下,他还是心疼她的,他相信她必有苦衷,什么都不想计较,他们是夫妻啊。
舒舒默默地转过头来,看到凌乔,她简直无言以对,“凌乔,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妈正在抢救,我求求你什么都不要问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