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的话,一方面给赤台阶下,说明是小妹妹不懂事,但另一方面,也点出了自己会保护安沫沫的立场,这是说给赤听的。
都是极聪明的人,赤懂。他在一旁看着被彼得保护的安沫沫,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指尖深陷入掌心。
安沫沫在彼得的护送下离开了球馆,艾茉莉超级不舍得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不过离开前她大着胆子回到赤的身边说“赤少不要生气,沫沫不是故意的”,可招来的却是对方杀人一样的目光,让人热情瞬间冷却。
一路上,安沫沫一言不发,本来是想过去找赤问问夏小秋的事,猜测他可能会知道,可是被他一闹什么都忘了,那个暴力男,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不过夏小秋,算了,还是不问的好,过去都过去了,现在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安沫沫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彼得的声音响起。
“啊?没事,今天谢谢你,我要上课了,先走了,拜拜!”安沫沫说完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男人站在远处,双手插兜,看着奔跑女孩的可爱模样,独自念着“安沫沫”,吞吐出字的唇边还挂着微笑。
其实,整个下午安沫沫无心听讲,到了第二节课的时候,她就和老师说肚子疼,然后提前离开了。
她没有叫司机过来接她,一方面她心情有些糟糕,想一个人走走,另一方面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可是才走出校园没有多久,只听到急速的车声越来越近,一眨眼的功夫,数量黑色轿车朝这边开来,他们速度之快,让人心惊胆战。
宽敞的大道,被几辆车占的满满的,安沫沫只觉得一阵风朝自己刮来,带起了地上的落叶,沙子迷了眼睛,飞驰的车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安沫沫般,向她靠近。
“啊!”安沫沫怕得捂上了眼睛,一世英名,难道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耳边,发出“吱吱”地刺耳的声音,那是急刹后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直到声音完全停住,安沫沫才张开一点手掌缝偷偷看了看,车停下了。
“呼!”总算松了口气,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安沫沫看了看,这大概七八辆车,分布在自己的四面八方,换句话说,自己被他们包围了。
才松下的一口气,顿时提到嗓子眼,车门顿开,车子里出来几个人,他们个个西装笔挺,脸上面无表情,朝自己走过来。
很明显,他们是冲自己来的,而且是受命而来!耳朵上带的耳机,完全可以肯定安沫沫的这一结论。
自己又得罪谁了吗?他们的样子来者不善,在这人影稀少的大道上,安沫沫连喊的力气都可以省了。
“喂!喂!你们是谁?抓我干嘛?喂!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安沫沫就这样被几个男人硬拖上了车。
她几乎是被硬塞进车里,因为很不合作的缘故,对几个抓他的男人又踢又踹,对方无奈只好把她丢进车里。
关上车门,走人!
左右分别有一个男人坐在安沫沫身边,那是防止她跳车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谁要敢碰我你们就死定了!总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爹地也饶不了你们!喂!你们是不是聋子啊?再不说话我喊了!救命啊!救命啊”几个男人也许觉得安沫沫的这种哭喊无用,又或者她太不招人喜欢,所以压根没有理她,眼睛看向前方,随她去闹。
直到绑架她的车子停下,安沫沫的心再次沉了又沉。
“不要,不要拉我,我不下去。放开我!”安沫沫死抱着车门,像考拉盘树一样握的实实的,说什么都不撒手。
一个人没拉动,两个人没拽动,安沫沫抓着门把手,动作用力且极为卡通,如果不是因为情急,仔细观察下来你会觉得她像极了一只白白的小肉猪,可是她的难过却是真的。
最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在她手上用力一掰,“啊”地一声,男人直接将安沫沫扛在了肩上。
完了!这下真地完了!不认识这是哪?就这样被人从学校门口绑了过来。
越想越委屈,安沫沫“哇哇”地又哭又闹,抱着她的男人好像也挺害怕的,这样又踢又踹不安分的腿脚就算是不小心碰到要害,也是伤不起呀!
男人夹着腿,迈着有些别扭的步伐朝大门里面走去。
此刻,安沫沫心里酸楚不已,早知道就乖乖的上课,自从来了冰岛之后,自己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去到哪都能出事,好好的在路上走着也能被绑架。
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眼看哭成了花猫,安沫沫被他们带进一间屋子里,丢进去。
说是丢,其实呢,人家是把她锁在了屋子里,不让她乱跑。
听着外面门锁“咔嚓”一声锁了起来,脚步越走越远,安沫沫停止了哭闹,侥幸般窃喜地偷偷拿出电话。
不幸的是,这里被屏蔽了。
“去死吧!”安沫沫夸张地将手机丢到了墙上,已经分了家的机体可怜巴巴地躺在房间的红色地毯上。
接下来,更是没有一件事让安沫沫如意的,这里的窗户是上了铁栅栏的,而且外面都是看守的人,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不残也是跑不了的!
厕所是密封的,小小的天窗要爬出去绝不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已经渐渐转暗,安沫沫气了好久、骂了好久,终于没有力气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而门外的脚步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她。
安沫沫猛然醒来,来人了!她当机立断,既然活不了,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反正正也是死!
她奔到浴室,拿起毛巾,裹上一个花瓶在浴池里用力一摔,瓶子破了,她捡了一块最大最尖锐的玻璃碎碴别在了裤腰上。
然后抄起了靠在卫生间角落里的吸尘器,快速将吸桶拧了下来,将棍状的吸头握在手里。离开浴室前,她又捡起了一罐清除玻璃异物的喷雾剂,就这样吧!
接下来,看看谁的运气更好吧!安沫沫躲在了门口,等待外面的人进来。
听着拧开门锁的钥匙发出清脆地响声,安沫沫更紧了紧手中的棒子,按照打棒球的标准姿势举在身边,心里扑通乱跳着,仿佛就要窒息。
房门轻开,落在地上的影子告诉了安沫沫一个信息,人进来了。
她对准那人的脑袋,用力砸下去。
“啊”地一声惨叫,只见一个男人捂着头蹲在了地上,安沫沫跟着提起喷雾剂“呲呲”两下。
可是这一次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更为快速地黑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喷过去的雾气被遮在面前的衣服尽数掩盖,行动失败了。
接着,一只大手附在了她的手腕,很巧妙的一个用力,安沫沫只觉手里一酸,喷雾掉在了地上。
不好!来者不只一人,她另一只没被禁锢的手抓起腰上的玻璃碎片,对准躲在门后的影子,刺了过去。
“丫头,你干什么!”一声喝令,声音富有磁性,那么地熟悉,当安沫沫看清楚门后男人的面容时,手嘎然停在了半空。
“大、大、大叔”。大叔真神了,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心有灵犀来救她了。
安沫沫这样想的,可是她错了。
“你干嘛找人来抓我?你这样很过分你知不知道!”安沫沫双手叉腰,肉肉的手指头指着伊佛内特夜的鼻尖,怒气冲冲地。
折腾了半天原来是大叔在搞鬼,害得她自己以为要死了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心里受创很大,精神损害更是严重!
安沫沫小人不高,干脆站在了沙发上,对大叔不依不饶,坐在一旁刚刚被她打的男人用纱布捂着额头的破皮处,表情相当地无奈。他不是别人,就是总统别院的管家莫元,上次在别院见过安沫沫的那位。
“哦?那你倒说说看我怎么过分了?”伊佛内特夜背靠在沙发上,他不温不怒,唇边挂着一弧微笑看着安沫沫。
“居然还问我怎么过分,哈!”对于这样的反问安沫沫表现得相当不解和无奈“我好好的在马路上走着,你派来那么多人二话不多就把我绑来了,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生气。”
“这样,那你告诉我,下午好好的上课时间,你为什么不是在课堂而是满马路的乱转?”说道这,伊佛内特夜眼中的光暗了下来,如果不是时刻注意着安沫沫的动向,不知道今天这丫头又会跑到哪里去了。
若是再像上次那样,真是不敢想象。
但因为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只能派些人过去将安沫沫先带过来,但是散会后的第一时间,伊佛内特夜就赶了过来。
进门前,要不是管家先开门,这一竿子恐怕是要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了,伊佛内特夜虚叹一口气,小丫头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呢?
而安沫沫,乍地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对了,她是逃课出来,可是大叔怎么会知道?
“我,我出来是。喂!大叔你太阴了,你干嘛找人跟踪我?还叫人打我?”如果说世上有一种人是没理也能较出理的,那说的就是安沫沫这一种。
阴吗?做到伊佛内特夜这个地位,如果说仍是干净而纯洁,那不是说的人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