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叫住他,伊佛内特夜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已经到了唇边的话再次咽了下去,自己,到底凭什么挽留她呢?
笑自己太可笑,男人决定放开,他眼睁睁地看着安沫沫离开了她,走出房门。
套间最外面的门板处,早已看不到安沫沫的身影,亦没有听到那句熟悉的“大叔,我不会放弃爱你。”
安沫沫从以前的高昂到现在的颤抖,夜!你到底伤了她多少?
“沫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伊佛内特夜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是为安沫沫的不忍?还是心里的愧疚?又或是一些他不想承认的情愫?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导演了这场戏,他要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让沫沫死心,可是看到安沫沫心痛的样子,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男人,久久没有离开浴室,他依靠着玻璃门坐在地上,单腿撑地,狠狠地吸着香烟安沫沫经过莫元身边的时候,莫元似对她说了些什么,可是安沫沫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就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木讷地经过他的身边,直到走出别院。
门口处,停着那辆载她来的轿车,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雨,细细碎碎地打在安沫沫的脸上、头发上、身上。
莫元紧跟了过来,为安沫沫支起了雨伞,可她却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伞,自然地推开了莫言和他的伞,继续朝前方走去。
男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被安沫沫推掉的伞,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和她前进的方向。
秋风袭过,带走了那身体上残留的所剩无几的温度。
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脸上轻画着,安沫沫没有上车,径直沿着前面的大路走着。
司机就跟在她的后面,开启前面的大灯,远光灯穿透了夜色的黑暗,为安沫沫指明了面前的道路。
他们一前一后,在夜晚无人的道路上慢行着。
远远的,还有两辆车注视着她,他们一辆关闭了车灯,在黑色的夜中变得黑漆一片;而另一辆却猛的打开所有灯光,发动机骤响,驾车的人踩紧油门,径直朝这边冲来。
刺眼的灯光直射着安沫沫的眼睛,在这个讽刺的夜里,谁都可以变得张狂吗?
随着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辆跑车疾驰着向她开来,眼看就要撞到,却在离安沫沫极近的距离内快速回轮,当车子停下时,车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不超过十厘米。
安沫沫本能地用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看不清来者何人,只看到一个黑影从车门出来,朝她走去。
“哈哈。你也有今天啊,看你每天都大叔大叔地叫,结果最终还是被甩,真是贱!”
高傲的声调、讽刺的言语,是赤,他说着,已经走到安沫沫的身边,弯下身子,和他四目相对。
那样居高临下的样子,让安沫沫充满反感。
果然,还是他!每次倒霉的时候赤都会来看自己的笑话,甚至恨不得再踩上她几脚,死敌吗?
“呵呵。”安沫沫没有还嘴,她笑着,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她轻蔑的眼光让赤非常不爽,酒醉的男人一把拉起她的衣服,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最讨厌你这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只有你!只有你是这样对我!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赤口中的酒气扑在安沫沫的脸上,让她的头更痛,好烦!这个男人好烦。
“麻烦你,松手,让开。”安沫沫淡淡地说。
“你说什么?你这臭丫头!”赤更提了一个八度。
“走开,你很烦!麻烦让让。”安沫沫再次抬起头对赤说。
“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和我说话的!我今天就来教教你该怎么说话!”赤生气之余,一把拉住安沫沫的手,像是要往他的车上走。
然而,安沫沫讨厌透了这样的拉扯,她用力想要拉回自己的手,口中喃着“放开!你放开!”
赤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屏蔽了她的反抗。
安沫沫极力之下,提起被男人抓着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只听“啊”地一声,男人本能的甩开手,安沫沫摔在地上。
赤被咬伤的手已经流出血,他对着坐在雨天冰冷地上的女孩吼着,眼中的火苗燃烧,愤怒瞬间到达顶点。
“混蛋!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死丫头!你。”
赤扬起了手,朝着自己面前的女孩,打下去。
当赤举着想要打过去的手,在望向安沫沫的一刻时,就再也动不了了。他的话卡在嘴边,也没法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