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管疼不疼了,保命就不错,服务生爬起来叽里咕噜地就往外跑。
这会,大家也终于松了口气,只是说话做事仍然小心谨慎。
风暴貌似这样过去了,当晚一直服侍赤少喝酒的女人却始终站在远处不敢近身。
跟着赤一起过来喝酒的其他豪门少爷,其中一个给女人使了个颜色,意思让她过去劝劝。
女人犹豫着,看着这位又可怕又可爱的金主,迈动了步子,尝试着蹑手蹑脚地走去,“赤少爷消消气,来喝杯酒,我再给您捏捏”。
说着,女人端起酒送到赤的手边,并且提起手腕要帮他松松筋骨,捶捶背。
可不幸的是手还没碰到赤,下一秒她就被赤硬生生地抓了起来,大吼“臭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了是不是?”
女人一听蒙了!这是哪出啊?
“不、不是,赤少,赤少离的开我,我可离不开赤少啊!”女人赶忙圆场,可说话还是磕磕巴巴,显然怕的要命。
说也奇怪,听了她的话,赤的目光好像变得柔和一些。
“那你说,你喜不喜欢我?”他怒气的眸子里似乎隐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喜欢”女人毫不犹豫。
“爱我吗?”
“爱!”
“再说一遍!”
虽然赤看起来情绪有了一些舒缓,可手上的力气丝毫没减,哪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啊,疼……我爱你,赤少,我爱你。”女人有些受不了了,连连呼痛。
可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男人手上一紧,将她整个身子拉了过来,恶狠狠地目光质问“你叫我什么?”
“啊?赤、赤少,我叫您赤少啊!好痛啊赤少,弄痛我了。”
女人眼角红红的,已经吃不消。
“怎么会是赤少,你怎么会叫我赤少!该死!该死!”赤骂着。
可他本来就是总统家的二少爷嘛,不是赤少又是谁呢?所以说喝多酒的男人,最让人头疼了,尤其是这位赤少。
女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口中坚持着“可您就是赤少啊”!
“不对!你应该叫我猪或者种猪,果果也行!”英俊的赤少怒喝,和他显贵的身份截然不符。
额。女人顿时木讷,除了她,全场的人也都在冒泡。
最后,她后知后觉地问“什、什么?”
伊佛内特的别院里,夜安静地望着那副油画,画上女人飘扬着秀发站在海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一旁的落款写着这幅画的名字和作者《荨》夜。
男人抚摸着画上女人的脸颊,像同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聊天“子荨,沫沫和爵开始交往了,爵是个好孩子,很出色。”
画上的女人很美,那是伊佛内特夜过去十年一直爱着的女人,而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是始终横在他和沫沫之间的一条鸿沟,她就是安沫沫的母亲。
这也是伊佛内特夜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沫沫的原因,他怕自己的内心最深处仍是拿沫沫当成她母亲的替身。
毕竟,她们那么像,尽管沫沫看起来活泼一些,可她们都是那么纯美,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伊佛内特夜怕自己一时糊涂,伤害安沫沫,然而男人不知道,他的小心保护却一次次地伤着女孩的心记忆的洪流将时间推回到十年前,那是伊佛内特夜和安子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记得他们初识在伊佛内特夜的好友萧魅虔的集团庆功酒会上,那时候的安子荨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领着一个白得像莲藕的6岁小女孩,那便是沫沫。
这个让伊佛内特夜一眼看中的女人,戏剧性地在酒会上当着所有记者称安沫沫是萧魅虔的私生女,名正言顺入住萧宅。
许多年过去了,记忆依然清晰,伊佛内特夜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将安子荨从萧魅虔身边夺回来,不过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无法介入的,也包括,自己。
尽管互相伤害,但那样的爱刻骨铭心,任何人只能望而却步。
也许是看到自己对沫沫母亲的动情,所以安沫沫才会觉得只有伊佛内特夜才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又或者她想替母亲偿还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多年只看到自己。
毕竟她还那么小,真的懂什么是爱吗?
这是伊佛内特夜反反复复提醒着自己的答案,所以,他屏蔽了自己对安沫沫一切情绪上的波动。
那些超出一个叔父的关心举动,被一向睿智的男人认定为亲情。
但是今天,伊佛内特夜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好痛,不由自主的因为安沫沫的每一个动作而变得不平静。
望着这幅当年自己曾为沫沫的母亲安子荨画下的画像,伊佛内特夜有些心酸的声音道“我的心好痛,对不起,子荨,我不是一个好的叔父,我混账。可是我真的感到,喜欢上沫沫,我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