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笑容让赤心底泛出丝丝酸楚,物是人非,自己最亲近的人就这样悄悄走了。
放下照片,赤伴着桌角的弧度,手来到老板台一侧的抽屉旁,拉开。
抽屉内摆放有序,整齐的文件中偶尔会看到爵潇洒的签名。
翻阅着这些哥哥生前处理过的文件,赤发现了那张被爵深深藏在最下面的安沫沫的照片。
那是爵最爱的女人,“呵呵。”
赤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复杂。
“爵,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傻,这个女人说要和你结婚,可是将你带走后你就丢了性命。而她呢?一度消失,甚至连你的丧礼都没有参加,你的爱多么不值!如果没有她,你绝不会是今天的结果吧?”
赤眸子里的怒气越演越烈,他将手里的照片紧紧团在了一起,这个女人,不只是爵的所爱,也是他爱上的女人。
可是,她不过是个没有长心的人,也是间接夺走哥哥生命的人。
赤对安沫沫的感情,由单纯变得复杂,由爱生恨,变得刻骨铭心。
被团得褶皱的照片被冷冷地丢在了桌上,赤暗暗道:安沫沫,今生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赤起身离开了房间,和叔叔约定的时间到了,他们要一起去墓地看望爵。车子一路驶向郊外,那片安静的墓园。
爵埋葬的地方,看起来并不觉得诡异可怕,这片墓园处在山顶最秀美的地方,四周环有绿树和鲜花,让人觉得祥和,也让人变得平静。
走上石阶,当赤和叔叔来到爵所处的墓碑前,一束偌大的白玫瑰静静地躺在石板上。
大理石版面透着晶亮的光,地面整洁干净,没有一片刮落的树叶,一切都是刚刚整理好的,有人先一步来过了。
到底会是谁?会早过他们来这里看望爵?赤和伊佛内特夜相互对视一眼,却谁都猜不出。
祭拜之后,他们走下山顶回到了车上,一切似乎就像爵的逝去一般,静静过去了。
但当他们一同回到庄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女孩的出现再次让空气变得稀薄,一切,如同冥冥般注定,谁都不会逃过。
噩梦,就此开始。安沫沫散落着齐肩的秀发,黑色的发丝伴着清风浮动着,额上的流海早已长长,她无需再遮盖那块伤疤,蓝色妖姬的刺青似乎闪烁着淡淡的光彩。
三个多月的时间,像是经过了三年、甚至更久,当伊佛内特夜和赤再次见到安沫沫时,不可否认他们惊呆了。
女孩完成了由青涩到成熟的蜕变,她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到无知和顽皮,有的只是连他们都读不懂的深意,还有淡淡的忧伤。
安沫沫唇边依然挂着一丝微笑,“大叔、赤。”
“沫沫,你?”伊佛内特夜惊讶到不知如何说起,原来刚刚去看望爵的是沫沫,原来她又回来了。
对伊佛内特夜来说,沫沫能够再回到这里,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走出了爵离世的阴影?
如果是,那么他心里的这块大石终于能够放下了。
伊佛内特夜看着眼前的女孩,熟悉的有些陌生,沫沫,真的不同了。
安沫沫并没有对伊佛内特夜像以前那么亲切,相反,她主动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赤。
“赤,你好吗?”
经历过生死,人会变得更加细腻,离开的这段时间,安沫沫想了很多,点点滴滴、她似乎更能了解爵的想法,他知道在爵心里,除了自己,另外一个放心不下的还有赤。
虽然大叔没有告诉自己爵口中弑兄夺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自己曾清楚地听到,爵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弟弟,也就是说他在保护赤。
所以,安沫沫对大叔越来越搞不懂,他将自己的心包裹的那么严,对于她的感情是如此、爵的事也是如此。
爱他、却读不懂他,这是让安沫沫无法释怀的。
如果那件事不是大叔做的,他为什么不否认?如果是,那么自己真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爵能够为了自己放弃生命,自己为什么不能帮他照顾好最珍贵的弟弟?
大叔亏欠爵和赤太多,她要用自己的行动尽量补偿,就算是为了大叔犯下的错,她愿意!
只是安沫沫并不知道,伊佛内特夜曾经想要接受她,可是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所有的事情都打乱了。
女孩单纯的认为,既然自己不会被接受,至少回到这个地方,可以为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做些什么,帮大叔还债、帮爵守护赤,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
那个秘密将永远的埋在她的心里,她不愿看到大叔和赤再发生爵那样的事情,但愿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带着对爵的思念就好。
此刻,赤面对安沫沫的归来,唇边染上一抹邪魅的笑容“很好,哥哥看到你想必会很开心呢。”
望着赤独自走上楼梯的身影,也许在安沫沫心里,她没有料到面对自己的时候赤会如此冷静,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也已经完全蜕变成一只魔鬼。
赤在学校的课程即将结束,大三结束后,四年级的课程赤将会在政务的学习中穿插融入。
对他来说,他将成为冰岛总统的唯一继承人,叔叔对他的培养与要求绝非一般。
除了白天学习政务,晚上要补上学校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