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便更不将他放在眼内。
“后来如何?”
“他把店面搅得一团乱就算了,还闯入作坊……”说到此处,徐优则禁不住悲伤,凄泣道:“毁了!大家熬夜赶制的套簪配饰全毁了!”
齐青玉不以为意,甜声安慰道:“小事而已,徐副掌柜不必担忧,且回去仔细收整,这不还得开门做买卖不是。”
徐优则顾不得抹泪,惊愕地瞪着齐青玉,“六姑娘?”
“去吧,一切有我担当。”齐青玉又劝勉了几句,命杨总管亲自领几个利索的好手,与徐优则一同到桃夭斋去帮忙。
待门前清静后,齐青玉嘱咐护院,“过会若是江家来人,不管他们如何羞辱,尔等只需忍耐性子,不可与之对抗,只管让他们闹腾。若有不得了的要事,可差人来报。”
四名新请的护院,不禁颔首受命,如临大敌地守着齐家大门。
齐青玉交待完,福芹连忙将她抱起起,回了内宅。
恰逢东升院新上任管外事的文嬷嬷来荑薇请齐青玉去东升院。
齐青玉去到东升院时,正坐了一桌,大太太亲自过来抱过她,坐在齐良玉边上。
“六丫头,瞧你这样儿,定是还没进早点吧。”
齐青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长辈问安,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直到小肚子撑圆,才罢了手。
“老爷,太太,过会妾……过会我想到洪井寺上香,不知老太太允了没?”崔氏有些尴尬,一下子还没习惯改变自称。
齐昌业看了大太太一眼。
大太太笑道:“老太太早上差人传信,让你多备些香油去。”她边说边取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崔氏手上,另外又拿了三百两,“你顺道回娘家看看吧,这三百银子是老爷的一点心意。”
崔氏有些愕然,抬眼望向齐昌业。
“本来是要陪你归宁,可是近日很忙,你就和白嬷嬷一起回去吧。顺便看有没有可心的小丫头,挑几个来给母亲用。”齐昌业心里也是明显一愕,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有这般细心,全是曾氏的主意,不过是顺着话头接了过来。
却是接得周到,崔氏就信以为真。夫婿如此体贴,她心里甜如嚼蜜,一张花容月貌就更显娇美了。
齐昌业盯着她,有些失神,桌底下却握紧了曾氏的手。
“谢老爷和太太,我这就收拾回去。”崔氏温声哄了哄微嘟着粉唇,状似想跟着一道去的齐青玉,才走了。
齐青玉其实也想回外祖家看看,挑些有用的人来帮忙办事,她记得表兄崔石昂人还不错,上一世厌他维护齐良玉,没有提携。今世嘛,总是要给生母一些脸面,提携提携她的娘家人。
下次吧,眼前还有事儿。
齐青玉下了桌,爬上软榻才认真地对齐昌业夫妇说:“父亲、母亲,方才徐副掌柜来报,江提督家的少爷砸了咱们场子。”
齐昌业对袁来贵使巨资收买江提督之子江坤的事,已有耳闻,未想到对方居然这样明目张胆,也是有些愕然,皱眉想着解决之法。
大太太与齐青玉相处日久,见她笑咪咪、神色自得,显然还有话要说,便笑着问:“小青玉可是还藏着什么秘密?”
不知为何,既然现在泰山塌下来,她也不怕了,冥冥中脑际徘徊着一个黑黑实实的高壮少年。
齐青玉嘻嘻笑了几声,“他冲了进作坊,把模具、配饰全砸了。”
齐昌业眼神闪过一丝古怪,摇头叹道:“六丫头,你现在可是神算子了。”他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齐青玉一眼,才去了专放长房贵重物什的西梢间,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檀木锦盒、还有一个黑色的正方形木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