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玉又望了果甜一眼,沉静的眼神带着丝喜欢。
可若是果甜连这小坎儿都迈不过去,以后跟着她外出视察桃夭斋分号,最后到了京城,怎么招架那些金枝玉叶身边的恶奴?还有吃人不吐骨头渣子的达官贵人。
也不知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上一世是怎么栽在怀王的温柔乡里,死得这样凄凉。
齐青玉现今才想清楚了道理,是她太蠢了,以为有了怀王当依靠就能无竖不催。怀王是鸿鹄,岂能终日陪着她花前月下。想要荣华富贵长盛不衰,还是须得擦亮双眼做人。
正在齐青玉闪神间,齐昌业就已经让曾氏打赏果甜三吊钱,还说明个儿要让果甜她爹到到作坊帮忙干杂活。
果甜得了这些好处,自然千恩万谢。
不过,“母亲,虽然果甜不是有意要伤害五姐,可是我觉得母亲还是做做样子的好,不然以后还要闹。”齐青玉想到四老爷瞪着果甜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心里警觉。
曾氏觉得有理,“那小青玉看要怎么罚才妥当?”
一直没说话的齐良玉插嘴:“罚月钱呗。”果甜家是穷得家徒四壁,她大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求到康家当家的送她们这对双胞胎来齐家当差。
果甜怀里揣着沉甸甸的三吊钱,哪里还会管那百把文钱的事,连忙磕头谢过齐良玉。
曾氏只好允了,“就扣你两个月的月钱吧。”她说完,示意黎嬷嬷晚些要出去与下人们说道说道这事,好让人清楚长房也是赏罚分明。
齐青玉将目光投向齐良玉,觉得她现在心情应该不错,就摆出笑脸道:“姐。”
她眨巴了下眼睛,笑容有着讨好。
齐良玉奇怪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觉着有点卖乖的感觉。
“福田的头给五姐砸破了。”
“什么!”
一声厉喝,骤然间把齐青玉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岂有此理,那小贱人才八岁,就敢砸我的人了,要让她长到十八岁,是不是敢来砸我了!”齐良玉拍案而起,差点摔倒了。
齐昌业皱起了眉。曾氏忙温言安慰:“大丫头,瞧你气的。霞玉是你妹妹,她又还小,肯定不是故意的。晚些娘再去你四婶那儿看看,你腿伤还没好,别往心里面去了。”
“姐,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原来霞玉是想砸果甜,可是福田护着她,就……”始作俑者齐青玉毫发无损,占了大便宜,她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哼。”齐良玉冷冷哼了声,“她人呢?”
“在我娘那儿。”
“我们是不是有金创药在?”齐昌业问曾氏。
“是有,我这就让黎嬷嬷去取。”曾氏把放药物柜子的锁匙交给黎嬷嬷,吩咐她取了后让人送去。
齐青玉当仁不让,接过这差事。
白嬷嬷已经帮福田止住血,用布条把她额头包住了。
齐青玉将金创药交给福田,让珠儿送她回去东升院歇息。
“六丫头,哎……”崔氏一脸担忧,拉过齐青玉坐在榻上,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她显然通过福田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
说实话,齐青玉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性子,要么说,要么不说,别欲言又止。
“娘,明日吉时父亲就要将梁府订的套簪送去。等这事圆满,祖母就要将你扶正,可你也要有太太的气度呀。”
闪闪缩缩的,将来怎么与那些有权有势的夫人相处?
“你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崔氏急得直跺脚,“以后在外面,可不敢教你父亲、母亲怎么做事,这让人看了哪里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