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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章 脸在烧,心在跳(1 / 2)

盛桐根本没听见,他只看到陈静言坐在前排椅子上,从背影他就能认出来,扎个马尾,白衬衫扣至最上面一颗纽扣,细巧的肩膀微微前倾,大概又在一思考,一边啃指甲盖儿。

人群中她干净又明亮。

好大一会儿,他傻坐在那里,从头到脚滴着水,仿佛整个人都融化了,悄悄流走。

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才五岁吧,蹲在水泥灰堆里,干干净净的小人儿,认真地喊他,哥哥。

再次见到时,她也念小学了,参加市里的演讲比赛。他下了台,见她默默坐在后台等待。其实她根本没怎么变,心形小脸,眉眼素淡,一眼就认出来了。蚕一样的手指捏住裙角,轻轻咬着嘴唇,一门心思背着演讲稿,完全没看到他。

后来他们读同一所中学,她初一,他初三;她高一,他高三。因为她父亲的事,他心怀愧疚,从来没有鼓起勇气接近过,却一直默默保护了她四年。

在她所在班级买通一两个眼线,是不在话下的事。

像那种小混混想欺负她,回头就被揍扁的事,她根本不需要知道。

曾经有老师罚她们班的学生,不绕操场跑十圈不准回家,她晕倒再醒转,完全不知怎么进的医务室。不久,那个老师从学校消失,小道消息说是调去乡下哪个旮旯里支教了。

每当有男生向她递情书,约她放学后校门外见,是他最难受的时候。既不肯坐视不理,也不能跳出来揍人。幸亏她一直是个好姑娘,纯洁到只为考试发愁,回回拒绝人家,自己都先红了脸。

她回家的路上,春天有一树一树的樱花开,团团簇簇的粉白,是小婴孩的拳。他推了自行车,远远望着她。她低头慢走,小心不去踩那些花瓣。偶有一朵新鲜的花被人摘下又丢弃,她都会弯腰捡起,包在手绢里。

她总是一个人,不说话,清冷冷的调子,他喜欢。她的白衬衫、藏蓝背带裙、一双旧球鞋,头发一年年长着,他也喜欢。

印象最深是有一次她作文得了奖,是个全国范围的征文比赛,虽然不是首奖,也算是件风光的事,因此周一的全校集会上,校长特意提出表扬,又亲手将证书和奖品颁给她。

那时他已经高三,很快要离校。散会后,跟着她走在汹涌人潮里,他无数次想伸手拍一下她单瘦的肩,跟她说句话,可没等他想好说什么,更多人冲上前去,道贺声叽叽喳喳,将她团团围攻,与他远远隔绝开来。

从最初的疼惜,到后来的负疚,再到重逢的惊喜,默默守候的那份责任,朝夕凝望的那种执着……他对她的感情,不经意间,早已深入血肉。

很奇异,他那样一个人,竟然会暗恋。说出来没人会信。

是一场战争吧,他有一次对苏羽烈说,敌人和战士都是自己,喜怒哀乐都是他一个人,而她是全世界的中心,却浑然不觉。

既有趣,又悲伤。

听说她的理想是f大学,他跟父亲闹过多少回,终于早她两年来这里……自然,是为了等她。

至于社团那些把戏,可不就是孔雀为了吸引注意开的屏?

唯咳嗽与爱,不可隐藏。

算一算,竟藏了十三年!

他喜欢的句子,“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是的,不想再等,不能再等!要到她面前,告诉她,如果爱她是一种病,他早已病入膏肓!

现在就去,立即,马上!

什么时候排练已暂告一段落,演员休息,而陈静言正拿着台本,低头在改着什么。

他刚想起身,文薇抢先一步,已闪到陈静言近旁。之前她也坐在观众席里,他心无旁骛,竟丝毫不觉。

“陈静言,我们又见面了!”文薇的尖嗓子在空荡荡的小礼堂里回响:“我是想说,请你以后识相点,不要再接近盛桐,他是我的!”

“哦?请问,盛桐是一件东西吗?”陈静言不卑不亢地回答,口气温温淡淡,他的心脏却蓦地狂跳起来。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当然不是东西……不,我是说,他是东西……呸呸!不管怎么样,我先认识他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再说,他也注定属于我!我不允许你碰他!”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陈静言把台本放下,站起身来。他看到她白衬衫外面穿了一件灰色针织衫,蓝底白条纹的百褶裙,更显出盈盈一握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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