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学的想法以及做法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哪怕景辰学了很多,但是他始终做不到景学的自在,所以他很好奇,二哥为什么心甘情愿被穆闻砚绑住,一绑就是好几年。
“我?”景学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他懂我知我,我也懂他知他,我们有着外人不能理解的默契,我转个头他都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们很相爱,小辰,这个我不骗你,也不需要骗你。”
“可是,你……”
“你问我为什么对这次的事情无动于衷?”景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小辰,你知道二哥的性格,我不可能忍耐一个女人和我一起拥有他,男人也不行,可是,世俗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的家人压着他去传承后代,这意味着他必须去碰别的女人。”
景辰和景学最大的不同在于,当初任泽煊以种种借口要立后封妃的时候,景辰心软地答应了,使得最后他自己的下场并不算好,而景学则是干净利落地走人,他不阻止穆闻砚纳妾传嗣,但是也别指望他会任由一个女人来恶心自己。
“如果我阻止他,日后他真的想要孩子了,会恨我的强势,他的家人也会觉得穆家嫡孙无嗣是我的错,小辰,我爱他,但是这不代表我要要求他为了我放弃一些。”
只不过,也不值得他爱得没了底线。
有些人一生为爱生为爱死,如此才算是一往而深,觉得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才算是真正爱过,景学不会去评论这些观念的正确与否,因为他弟弟也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他否定了这些行为,就是否定景辰的那十年。
虽然不是所有人为爱生生死死都会混到景辰之前那十年的地步,但是景学真的觉得景辰的那十年只能用失败来形容。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还是留一丝情面吧。
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小弟,告诉他,有关于爱,还能有另外一种方法。
景辰沉默下来,看了自己身边的君少谦一眼。
他忽然觉得君少谦和他二哥很像,他们心中都有这么一个人,他们都爱着这么一个人,可是他们同时不会因为这份爱情而失去自我。
有人觉得爱不应该随便说出口,那是轻浮,那是浮夸。
可是自从君少谦之后,再听他二哥所言,他似乎看到了另一种形式。
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说出来的时候,是如此地理所当然。
景辰沉默了好久好久。
景学也不打扰他,他弟弟曾经为了爱要死要活的,如今换了一种说法换了一种思维,自然是难以接受。
但是只要他弟弟想明白了,至少他日后不用担心他再来一次不跟着君少谦回王府誓不罢休的惊人举动了。
只是他自己是来自另一个时代,思维跳脱一些,异类一下不是什么怪事,他没想到的是,土生土长的君少谦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要不是仔细观察过他,他还真的以为君少谦和自己是老乡呢。
景辰总能从景学身上学到很多别人所说不出的言辞与思考方式,如今景学给了他另外的一种思维,这让他其实难以接受。
这几乎是否定了他过去十年的做法。
可是如今想想,当年要死要活一定要进宫,似乎也没得到多好的结果不是么?
他叹了口气。
君少谦一直在他的身边,无论景学说了些什么,他永远只是听着,而不是对此发表意见。
他看得出来,景学正在潜移默化地引导着景辰,毕竟景辰过去十年间的一些行为,君少谦也不是很喜欢。
他希望景辰能够在任何时刻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人,甘愿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景辰那十年间帮助任泽煊背地里杀人的事情,是君少谦最为愤恨的。
因为多数时候,景辰都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他宁愿景辰从此变得自私一些,也不要他如此无私。
景辰和君少谦之间的关系正在变得融洽,而景学时不时会去说一些“道理”给景辰,这些理论绝对与景辰以前的坚持相悖,导致了景辰这几天有些苦恼。
他二哥说的很多道理,都是与书上的相悖,也与他以前的形式原则相悖。
而每当他苦恼的时候,就是君少谦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的时候,每当这时候,便是他们相互了解的时候。
景学见此,在一旁偷笑,他看得出君少谦为人不错,虽然出身皇室,但是至少比任泽煊给他的感觉好很多,他也乐意撮合他们。
于是他愈加喜欢挑一些绝对与景辰坚持的原则不一样的道理说出来给景辰,让他自己苦恼,让他去和君少谦伤脑筋。
他又不是要让景辰接受这些言论,毕竟这些言论对于从小受夫子教育长大的景辰来说,绝对过于叛逆,若不是景学是他哥,景辰早就把人打出去而不是整日因为这些言论而苦恼至极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苦恼了,才会有更多的想法滋生,才会与君少谦相互了解得越来越多。
景学住进景辰宅子的第十天,真的把一个青楼女子领了回来。
景辰当即就跳了起来,他觉得他的“二嫂”真的是危险了。
“哥,你真的……”给我找了一个小二嫂?
“她叫兰烟,我新纳的妾。”景学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真是纳妾了?
你不是说你很爱穆闻砚吗?这妾室都出来了,是爱的体现吗?
景辰还没从震惊回过神来,门口传来一声响声,接着是小斯的大叫声,竹影飞了出去,但是不需要他抓住闹事者,对方已经寒着一张脸进来了。
正是十天不层出现过的穆闻砚。
作者有话要说:_(:з」∠)_你们觉得这是现发呢,还是存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