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徐温怀等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可是她的脸上没有显出半点的不悦神色,坐的极为规矩,背挺得笔直,身子微微往前倾,手上端着一盏茶,正一手捏着茶盖,轻轻的划了划,又极轻的吹了吹,才缓缓的喝下一口茶。
她边上的丫鬟等到她把茶碗放下了,又掏出锦帕擦了擦嘴之后,就马上给她换上了一条新的帕子,把那条已经用过的收进自己另一边的袖袋里,才敢开口,“姑娘,您怎么就肯定长宁县主定是会赴这个约呢?”
徐温怀勾出一个笑来,若是佩佩看到真是要为她拍掌了,佩佩身边从来都是有教养嬷嬷跟着的,而教养嬷嬷对这个顽劣的主子也是伤透了脑筋,而此时徐温怀的笑却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教养嬷嬷期望的微笑,没有露出一颗牙来,上扬的弧度也是刚刚好好,既叫人觉得真诚,也有是贵女该有的规矩,不张扬不叫人觉得轻浮。
徐温怀把握的极好,若说佩佩是天之娇女,在京里人人提到虽是点头,却也都忍不住提两句长宁县主的不守规矩。那么徐温怀就是规矩的不能更规矩的贵女,总是端着一张笑脸,动则行礼,必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话柄。当然,当初年幼的时候和佩佩发生的那些个龌龊除外的话。她几乎在外头的人眼里是偏近完美的,她声音轻缓,却又笃定,只是她的贴身婢女却能听出她话里的一份嘲讽意味,“她自然是一下就能猜想到我找她是为了什么,她虽然不在意说我是不是会因此而欠她什么人情。”她定了一定,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只是这样的事,以长宁县主的性子怕是好奇的不肯错过罢了。”
“那……若是她对姑娘提了过分的要求呢?”
“过分的要求?”徐温怀轻笑了一声,“不会,长宁县主性子直的很,乐意就是乐意,不乐意就是不乐意。她八成是懒得和我谈什么条件的,若是她有兴趣,便会直接应了我。”
不得不说,徐温怀对佩佩的把握还是很精准的。果然,佩佩一听完就放下了茶碗,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挥了挥袖子,“此事不必找我了,我是不会帮忙的。”她又道,“找别人也没用,你既是来找我了,就应该想到了这件事谁出面,去求谁都不合适,偏偏只有一个我,若是我肯为你说两句话,此事怕是就能稳了。只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事儿不可能,你不要做这样的想法了,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了吧。”
徐温怀的脸僵了一僵,她不是没想过这个结果的,甚至她从打算求佩佩的那天开始,她就想过无数种可能,也为那些个可能排了许多个应对方法,所以她很快就回复了,抿了一个笑出来,眉眼弯弯的,“县主先不要忙着拒绝,我是想过县主拒绝的缘故的,我晓得,县主和吕家姑娘是好友,而这些个日子来,吕姑娘和二皇子殿下有些什么的传言也是日嚣尘上,所以我原本就知道县主会拒绝我的。”
佩佩托着下巴,也不和她一样直着身子,就搭在石桌上看她,佩佩年纪小,长得本就是娇俏,眼睛也是大的很,这样从下往上看她,便是徐温怀也一时被她看的愣了一愣,佩佩道,“那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徐温怀忙回了神,也就不去看她的位子,咳了一声才道,“县主容禀。”她又恢复了刚才那个自信的样子,“县主想必原本就想过,二皇子和吕姑娘真有什么可能吗?吕家握着军权,即便是太子殿下不在意,陛下也一定会在意的。而二皇子殿下若是有了这样的皇子妃,未必就没有心思。”佩佩真要打断她,示意这些她早便知道了,又听徐温怀又道,“可是这些都不是什么重点,最重要的是,县主与吕姑娘姐妹情深,可有想过,二皇子若是对吕姑娘真的有心仪之心,又如何任由这传言在京城流转坏了吕姑娘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