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妩其实打心眼里不讨厌反感童言,她只是习惯性有点怂他,可却也从来没想过会跟童言天长地久,更遑论结婚生子,一想到自己以后会有个像童小言那样的糟心儿子,问他什么话都是一副‘你好烦啊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的表情,她的内心简直——
简直崩溃。
也由于从前童言也没跟她提过这些事,她就理所当然地忽略了,两人都默契地谁也不提,一来二去就厮混了好多年。
可是现在管家伯伯突然莫名其妙跟她说些先成家后立业的话……
宁妩又有点愁。
她今天有一天假,原本是要去机场送弟弟的,可是临时找借口拜托经纪人去了,但心里到底有些别扭。今天吃完早午餐之后,她身上擦好了药,自己一个人蹲在客厅打游戏,魂不守舍地,管家伯伯不停热心地给她送茶水送点心,搞得宁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打游戏也不好外放太大声,缩手缩脚的。
好在童言回来得早。
童言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将搭手上的外套丢给了管家,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她专心打游戏。
过了好一会儿,他主动跟她说话,“这么多年还在玩这种游戏?”
宁妩嗯了一声,“就随便打打,没两下就死了的。”
怪别扭的样子,不怎么搭理他。
童言也不再说话了,安静规矩地坐在沙发上。他原本就话少,又从小养尊处优被众星捧月惯了,哪怕再天才聪敏,跟她再亲密,也拉不下脸来主动讨好她,可是——明明千急万赶的赶回来,就是想看看她,抱抱她,跟她说说话的啊。
他扯了扯衬衣领口透气,有些奇异的烦躁。
好一会,童言又说:“那你晚上想出去转转吗?我陪你。”
宁妩眼睛专心盯着屏幕,“不用了,腿挺酸的,腰也疼。”
想到两人昨晚在书房鬼混……童言脸色莫名红了红,他掩饰性地轻咳了咳,声音都柔软了很多,“哦,那就算了吧。”
语毕,他从沙发上滑下来,跟她一起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双臂从后面圈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握着她抓着手柄的双手道,“我教你打吧,这个很容易过的,主要是反应得迅速一些,但不能太紧张激动……”
他教得很认真,而且很耐心,全程都没有发脾气,连声音都柔软得比情话还动听,宁妩本就心里憋着股邪气,找不到地方发泄,他要是别搭理她,她也就自己跟自己怄,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了,可他现在这样对她千依百顺,她憋得难受,就拿他撒气了。
“学不会学不会!死好多次了!”
她不耐烦地嚷嚷两声,推开他摔了手柄。
童言道:“那换一款吧。”
宁妩说:“换什么?你知道我喜欢哪款吗?”
童言又道:“说不定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哪款呢。”
宁妩:“反正不是又凶又通不了关的那款!”
她这是赌气的话里有话了。
童言突然笑了起来,牵着她的双手无辜的说,“我不凶的,至少对你不凶。”
宁妩愤愤暴躁的表情一僵,突然觉得无比羞耻,脸上火辣辣的。
他又道:“你想通关我啊?那你跟我说就好了,我改一下自我程序,让着你。”
宁妩恼羞成怒扑过去打了他好几下。
“童小言你要点脸啊!”
童言趁势紧紧抱住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柔声说,“你要我怎么样,直说就好,别憋在心里闷死自己,这样我也很不舒服的。”
宁妩别扭极了,立刻问,“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没去出差,早上是骗你的,我去机场送你弟弟了。”
宁妩脸色不好看,“你是去落井下石了吧。”
童言并没有否认:“不管你怎么说,我做的任何事都是首先为了你,然后为了我们,如果你硬是要说私心的话,那也是有的——我不是圣人,凡人该有的七情六欲我都有,有些情绪可能还更甚。”
“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异性纠缠在一起。”童言直白地说。
“童小言你讲点道理,禹辰是我——”
“是你弟弟我知道。”童言轻轻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可你们亲密得有点过分了,我十分嫉妒,嫉妒到难以忍受。”
宁妩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词穷了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来:“童小言,你这个人,跟你生活在一起压力很大的。”
童言俊脸一垮:“为什么啊。”
宁妩吸了口气,终于说了心里话,“原因很简单——你对我好的时候,我胆颤心惊,觉得这就像是你赏给我的最后一餐;你对我凶的时候,我就更加生不如死了,我屁股都被你从翘打成扁了;而且,而且——”她结结巴巴将眼睛挪开,壮着胆子吼了声,“而且你那方面的癖好口味太hot!老子不是抖m!”
“那方面?”童言不是很懂,“可是你明明很喜欢的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你亲口说的。”童言道,“你亲口说很喜欢的,你忘记了?昨天晚上——”
“别提求你别提!”
宁妩沉痛地捂住耳朵,终于认怂熄战。
#我可能真的是个隐形m#
宁妩脑子里一团浆糊,童言抿着唇笑了笑,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亲昵地问,“对了,那双鞋子喜欢吗?”
“鞋子?什么鞋子?”
“就是你说你特别想要,专程托你经纪人让买给你的那双鞋子呀。国际知名设计师雅各布先生的退休之作,有‘黑色梦幻’之称的i年度唯一绝款高跟鞋——你很有眼光,雅各布老先生的时尚敏锐度绝对一流,短时间我还颇费了一番周折——”
“等等!”宁妩打断他慵懒的话语,懵逼地问,“你说鞋子?我发布会那天穿的鞋子?是你给我买的?”
“对啊,怎么了?”童言问,“是鞋子不合你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