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满囤又一次下地的时候,田埂上移栽的那十几棵玉米正舒筯展叶地迎接他的到来,只有一棵没栽活,但那是因为栽得太靠边,结果被雨水给冲倒了,根部裸露,现在已经脱水成了干黄的柴禾。其它情况一切正常。
确实,这些玉米根须完好,此时季节适宜,土地肥沃,万没有移不活的道理。
原本只能当饲料的玉米秧又可以重新长回地里继续结玉米,在收获意外之喜的同时,满囤也发现了利用随手空间的新方法。
这些日子,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不停地拉着板车在村里四处转悠,瞧瞧东家种的红薯、看看西家种的白菜,有时候走到老大家的地边儿上,还顺带着帮他浇浇地。
村里种萝卜种白菜的人也不少。当然,种的是普通的胡萝卜、白萝卜和大白菜,现在也正是间苗的时候。满囤这些日子也把村里人认得七七八八,只要老乡们打个招呼,他就下地帮着干活,当然,干完活就顺便跟老乡要一些剔下来的萝卜缨跟白菜苗拿回去喂猪。
萝卜缨子根本不值什么,老乡们通常都要送他好几大捆。白菜倒是被砍断根须的居多。满囤只好在帮忙的时候尽量自己动手整颗的拔白菜,为此还常常被老乡们笑话,喊他榆木脑袋。
间苗间到后期,老乡的地里剔除下来基本都是长得过密的壮苗,只要水肥适宜,一样可以茁壮长成。他自然不舍得拿根须完好的萝卜白菜苗喂猪。这批菜苗要保留到他家收了玉米后,就直接栽种下去,冬天的时候他们家可以跟别家那样收萝卜白菜。
就这么东家几百棵西家几百棵,几天下来,空间里存的菜苗数量和种类超过村里任何一家。
当然,见得人多了,总也会遇到些个背后说风凉话的,也有觉得自己家日子比较好而讥笑他们家穷困的。
满囤也只是笑笑就走开了。他哪有时间去跟她们扯东道西呢。
王氏现在也不怎么往地里去,她得忙着照看满囤的新菜地。
菜地就近开在家门口。她真怀疑她儿子上辈子是不是逃过荒,门外头除了碎石新铺的小路外,到处都是满囤开的新菜园子。
不仅如此,满囤还在各个园子里面胡乱洒种子,简直是有什么种子都一股脑的播种下去,压根就不看看是不是季节。
王氏跟他说了几回,可也没见着她儿子把哪一句听进心里去,也就随他去了。年轻人嘛,不吃几回亏,去哪儿长记性。种子倒不值什么,就让他白费力气去吧。
刚冒头的那些巴掌长的小苗子,说实话,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认不仔细。她只是在满囤忙得顾不上的时候他除除草,松松土。满囤种起来也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候这片苗子眼看着就要拔节添叶子了,结果第二天一看,咳,不知道这苗子怎么惹到王满囤了,一家伙全给拔没影儿了。
有些菜苗长开了一看,根本就不是大夏天长的东西,不用说,过不了几天也得让王满囤给拔没影了。
但就这么拔了种,种了拔,这整片整片菜地始终没空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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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前些日子为着满囤盖了新兔子圈的事儿,特意放了二十个鸡蛋让母鸡抱窝。当时一下子没有凑够二十个整数,只好跑到村前面的牛珍珠家里借了十个。
说好了隔天还上,可是中间下了一场雨,她家的鸡就没能下足十个新鲜鸡蛋。王氏想拿新鲜的鸡蛋去还,于是就耽搁了一天。
结果早上吃罢饭没多久,牛珍珠就急吼吼地找上了门。
牛珍珠打心底觉得王氏是不是过得揭不开锅了,才来借的鸡蛋?跟左邻右舍一嘀咕,大家就鸡一嘴鸭一嘴的就着王家往日的贫穷聊了半宿,结论就是这个王寡妇是打着主意要占她的便宜,不然过得不好借点粮不完了,干嘛要借鸡蛋。
牛珍珠就立刻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