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绿叶夹杂着点点斑斓的花朵,小径深处,两道高瘦的身影直直立着,隔了数丈远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僵持的氛围。
阿奇柏皱着眉头,表情满是不耐,“安德烈,你究竟想说什么?”
“难得我的小弟没有跟在塔伦斯屁股后面转悠,我想和你多说两句话,怎么也不耐烦了?”安德烈拇指习惯性摩擦着食指上象征着长子尊贵身份的红宝石戒指,表情亲切,“我听说你被塔伦斯训斥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这不关你的事!”阿奇柏被戳中了痛处,跳脚道:“大哥有这种闲工夫来关注我,不如多花些时间陪陪父亲维持一下你那岌岌可危的表面工作吧!”
“阿奇柏,我一直很想问你,明明我待你比之塔伦斯好上数倍,也许诺过你地位与权力,为何你却不愿意与我多亲近一些呢?难道只是因为我们的母亲不同就要有如此偏见吗?”安德烈神色落寞,若有不知情人看到,只怕也会替他感到心痛。
“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做派吧,我可不会站到你那边!”阿奇柏撇开脸去。
原本他就因为向塔伦斯表达钦慕之情而被说成游手好闲而难过,此时又被安德烈挑拨,心里愈加烦躁,甩手便与安德烈错身大步离开。
奥尔兰托帝国的大王子和二王子不和的事情,虽说不是人尽皆知,但这宫殿里的众人,其实也都心照不宣了。偏偏两位又都是极有领导才能的人,且非一母所生,自然对于国王的位置都心有觊觎。
阿奇柏身为国王的第三子,虽说总是一副无心权政的样子,但他对于国王的选择事实上还是能影响到相当大的一部分臣民。也因此,安德烈经常性的示好行为令崇拜着塔伦斯的阿奇柏烦不胜烦。
思绪交杂间,突然有一位年老的仆人出现,拦住了阿奇柏的脚步。
“阿奇柏殿下,您不可以进去这里。殿下正与维斯曼来的弗科斯上将商议要事,恐怕没时间接待您。”
“弗科斯上将?他来做什么?”阿奇柏有些惊讶。
“三日前,弗科斯上将向殿下送来拜帖……”
老仆一本正经的解释着阿奇柏的提问,与此同时,大殿中……
“……我与埃尔的相识大致如此,不知塔伦斯王子是否能够将埃尔释放?”狐狸将自己编造的“与人鱼相识相知而又意外分离”的故事真挚地讲了出来,一双深邃的墨绿色眼眸恳切地注视着塔伦斯。
塔伦斯唇角微抿,随后牵起一丝浅淡的弧度,“上将,您的故事令人感动。可恕我直言,我与埃尔这些天相处的不错,却并未听他提起曾经有您这么一位故友?”
“噢,当然当然,”狐狸沉稳的点了点头,眉眼间露出宠溺的神情,对塔伦斯道:“他是这样……”
是哪样啊!
塔伦斯眼角抽了抽,这种含糊不清却又暗藏情意的说法简直是犯规。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忽略听到弗科斯那亲密到极点的话时心里泛起的阴沉感,收敛心神后开口:“事实上,我与埃尔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关押与释放的事情,这几天也有了一些感情,若要与他分别,我也有些不舍。”
“殿下,如果您能够成全,我必有重谢!”
眼前的人似自己所想的那般答复了,塔伦斯微微一笑,“听说维斯曼国王很信任你,上将手里握有的权力想必不小?”
狐狸意识到了他的目的,神色一肃,“只要不危害到维斯曼帝国,我必全力相助。”
“那我就先谢过上将了,这几日还请上将在这里暂且住下,等事情结束,我会亲自送你和埃尔回去。”
“我能先见见埃尔吗?”狐狸问他。
塔伦斯眼睑微垂,随即又抬眼笑了起来:“当然,我带你去吧。”
######
“砰!!”
阿奇柏大步穿过步慕的庭院,一把推开了他的房门!正半倚在床上百无聊赖吃着零嘴的步慕吓了一跳,惊诧地望向门口急冲冲进来的阿奇柏。
“你怎么来了?”
阿奇柏没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露出一个冷笑,“埃尔,你是人鱼对吧。”